第二天清晨,钟琳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昨晚闹腾地太晚了,再加上这几天确实比较累,他没撑住就睡着了。
推开房门,就见一地的醉鬼。
昨晚大部分的人都喝多了,他们身上盖着毯子,因为玉海亭实在没有房间,所以他们就在他办公室里打地铺了。
门窗都被结界封住了,是流云他们的手笔,寒风进不来倒也暖和。
钟琳打开玉海亭的大门,温暖的阳光投了进来,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
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呢,碧海蓝天和大……猫?
钟琳揉了揉眼睛,他应该不是睡迷糊了吧,为什么他看见了一个人形的大猫。
大猫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好像没睡醒的样子。
然后他转过头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钟琳。
钟琳翻了翻昨天的记忆,想起来他好像是昨晚被他带回来的那五人之一,叫李饼来着。
李饼看着还是小孩子样貌的钟琳,行礼道:“在下李饼,阁下早。”
钟琳回礼道:“早上好,抱歉,昨晚委屈你们睡地板了,因为海灯节的缘故现在璃月港所有的旅馆全部客满。”
李饼到不必在意这些,这点苦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他没想到居然连位高权重的人都打地铺,而且整个玉海亭居然没有客房,唯一的房间里除了床就只有一个洗漱的房间,连个摆件都没有。
对于李饼的疑问,钟琳反而疑惑地问道:“为什么要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它们能帮我干活吗?”
“至于为什么没有客房……”钟琳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大概是因为玉海亭的秘书们在璃月港都有住处,再加上玉海亭不是接待客人的地方,平时除了我和甘雨没人会留宿在这里,所以房间主要是用来办公的。”
“其实我的房间原本还只是一个休息室,是甘雨帮我收拾出来当卧室的,只要有个床就行了,其他的不是必需品不是吗?”
其实他作为岩神连厕所都用不着,所以房间里面一张床和一个洗漱的房间就足够了,如果不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他连饭都不用吃。
不过甘雨也不准他不吃饭就是了。
面对钟琳的反问,李饼哑口无言,他陷入了矛盾之中,一方面觉得对方说的对,一方面又觉得这个说法哪里不对。
见他实在纠结,钟琳笑着为他解疑:“其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是人之常情,并没有哪里错了,只是我实在太忙了,所以对这些事物并没有太大的追求。”
“虽然我不追求但我也不会强求别人和我一样,将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是不对的,因此我允许别人喜欢美丽奢华的东西,但凡事均有度,一但奢靡成风我也会出手整治。”
就像他能容忍群玉阁飘在他头顶,并且拨款给凝光重建群玉阁,他不觉得这是在冒犯他,凝光确实有功劳,因此满足她的喜好也没什么。
毕竟人都是有欲望的,他自己也有,只不过他的愿望是守护璃月,他不会强求别人和他一样在生活上无欲无求,但要是他们欲望膨胀,就别怪他毫不留情。
李饼看着小小的钟琳,他现在内心非常不平静,对方的话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见惯了贵族奢靡的生活,见惯了皇族的各种龌龊,也见惯了百姓的苦难。
多到什么程度呢,多到他已经认为这是正常的,因为已经司空见惯,他都认为这是真理了。
直到遇到了他——这个国家的掌权者,李饼才意识到自己的世界是多么的病态多么的扭曲,而自己的观念也被扭曲了。
但明白了又怎样,李饼感到无力与绝望,知道自己的世界扭曲又怎样,他根本做不了什么,也无力去改变。
钟琳见他又钻牛角尖了,忍不住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结果伸出手才发现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样子,连忙摸了摸自己的头,扭头看向自己身后,看完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角和尾巴在昨晚睡前被自己收起来了,不然要他顶着龙角和尾巴的样子被下面街上的人看见的话,他一定会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太丢人了。
李饼见他伸出手,便在他面前蹲了下来。
钟琳终于够到了他的头,虽然这样的姿势有些奇怪,不过大猫的毛手感不错。
沉迷撸猫的钟琳打了个呵欠,把打呵欠流出眼角的生理眼泪擦掉,虽然还有些困,不过今天要把他们五人的住处解决掉。
“别灰心啊,人类不能和我相提并论,人类的欲望比较大,你的世界并不适合璃月的模式,因为没有一个能够镇住他们的神,但只要努力,一个人也能改变世界,所以希望还是有的。”
“其实璃月也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美好,你看那些奸商,我拿他们没办法,他们也不敢触碰我的底线,我们就这么僵持着,维持表面的和平。”
说到这里钟琳就来气:“看看他们交上了来的税单,每次都少,绞尽脑汁在偷/税,但他们不敢发国/难财,不敢控制市场,不敢漫天要价,知道为什么吗?”
李饼沉思片刻后回答道:“因为他们知道这是您的底线。”
钟琳点点头:“他们偷/税,我可以让人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