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它的牺牲会被我们记住的。”姜冲知道我的顾虑,不过在这种紧要关头,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
我找到老人,问他附近有没有怀孕的母狗,一定得是黑色的,还要快要临产的那种。
“这......恐怕有些难找,毕竟这些条件实在有些难。”不过老人在听说是要用来救荷花的,二话不说就出门去找了,我也希望能有好消息。
找到母狗不过是第一步,后面还有很多步骤需要准备,我也得抓紧时间。
足足忙活了两天,总算是把施法需要的东西集齐。朱砂,寺庙供奉的香炉灰,清晨的一碗露水,一只公鸡,以及母狗。
老人这两天在邻村奔走,总算是找到一家卖狗肉的屠户手中有一条母狗,不过价格不低。
好在这些年老人身为木匠也赚了不少钱,这一条沟对于他来说不算事儿,只要能救他唯一的孙女。
说来也是报应,当初老人为了唯一的孙子卖掉孙女,如今为了这个孙女又煞费苦心,可能这一切就是因果吧。
老人牵着母狗来到我面前,我看着它湿漉漉的大眼睛内心升起一阵愧疚,抚摸着它的头给它道歉:“对不起,这次我们要救的是一个小女孩,只能这样了。”
说完,我就看见母狗的眼中流出一滴眼泪,它似乎已经预料到后果,只是低着头哼唧着。
一切准备就绪,老人拉过母狗,将它在案板上交给屠夫。母狗看见屠夫那凶狠的模样就吓得不停叫唤,我们都不太忍心听。
处理好一切,老人端着一碗新鲜的狗血来到我面前,我示意他放在案桌上,随后我抬头看看天上的时辰,差不多就开始施法。
荷花被她母亲搀扶着出来,坐在我面前的躺椅上,我先对着她的肚子里默念几遍静心咒让鬼婴变得不再暴动,随后再掏出玉尺。
我将玉尺浸润在那碗狗血中,狗血里还混合着露水与香炉灰,玉尺随即发出刺眼的白光,接下来就是最关键的一步。
我一把抓起桌上的朱砂朝荷花身上撒去,那些朱砂在碰到荷花时竟然发出刺啦的灼烧声,让躺在躺椅上的荷花痛苦不堪。
好在老人提前用牛筋绳把荷花给固定住,才不至于让她伤害到自己。
我念着姜冲交给我瞬间提高自身精气的咒语,缓慢的走向荷花,玉尺在我的手中微微颤动着,显然它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发挥它的功效。
鬼婴感受到危险,开始在荷花的肚子里挣扎起来,奈何它早已被朱砂困住,根本就挣脱不开。
我捏着玉尺,一下打在荷花的肚子上,她的尖叫声也变得更加惨烈,老太太和荷花的母亲都不忍心再接着看下去。
一下接着一下,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次数,也能听见鬼婴的惨叫声在逐渐的减弱,这说明是完全有用的。
这时,我的耳边突然传来打斗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有人来破坏,随即我便听见姜冲的声音:“小子你别分心,这里由我来应付。”
我继续保持绝对的专注,没有中断,荷花的声音也更加的虚弱。
玉尺的光芒逐渐暗淡下来,还有三下,只要把最后三下打在荷花身上,就能将她和鬼婴彻底分离。
“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披着斗篷的人突然出声,他的声音让站在一旁的老人一家顿时一愣,随后就见老人嗫嚅的想说些什么。
还是老太太突然叫出声,她哭着叫男人:“老二,是你吗?你回来了。”
姜冲也是微微一愣,显然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戴着斗篷的男人竟然是老人的二儿子?那个离家出走的二儿子原来一直都生活在他们身边?
“我不是什么老二,我与你们早已经势不两立,是你们害得我妻离子散,害的我变成如今这幅不人不鬼的样子,我恨你们。”男人边与姜冲缠斗,边回着老太太的话。
“老二,当年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荷花怎么说也是你的亲侄女,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呢?”老人抹着泪,对当年的事情感到十分后悔。
可惜被称为老二的男人对老人一家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有着浓浓的恨意,他的身体逐渐膨胀起来,显现出的竟然不是人的样子。
姜冲往后退上两步,来到我身后,他知道这人的目标一定是我。
我想要加快手上的速度,奈何精气有限,每一下都会耗费我大量的力气,所以还是得慢慢来。
“我不会让你们伤害我的女儿,你们都得给我死。”老二的声音逐渐变得疯狂,我内心无比焦急。
只剩下最后一下,我使劲全身力气朝荷花的肚子上打下去,可还没有动手院子里就挂起一阵狂风,我根本就睁不开眼。
凭着感觉打在荷花的肚子上,只听见鬼婴的哭声,有种振聋发聩的撕裂感,我浑身力气都用尽,倒在地上没有任何知觉。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胡思萱的脸凑得极近,我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把她给推出去。
“韩野哥,你要不要这么用力!”胡思萱埋怨的声音在我耳边回荡,我掏掏耳朵,感觉浑身虚软无力。
“这是怎么回事?”我想要爬起身,看看周围到底是什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