庹炎君!
设下禁制的竟然是庹炎君!
含笑突然觉得杀水淼淼不算是公报私仇了。
她要逃,但她要先扭断水淼淼的脖子,这是件很简单的事,含笑已经做了千百遍。
只是这次,对上水淼淼的视线,手便不听使唤了,紫色的瞳孔带着魅惑,但这并不是危险的来源,只是延缓了含笑的动作。
腿在发颤,含笑在自己惊愕的神情中,跪了下去。
镇绥御加上紫瞳,水淼淼压上所有灵力。
“别伤她!”
水淼淼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脖子,大声喊道。
庹炎君若伤了含笑,自己镇绥御的效果就没了。
“你要做什么?”庹炎君及时收了招,不解的看着水淼淼。
水淼淼自始至终没有望庹炎君一眼,因为要盯着含笑,不然紫瞳会被她挣脱开来的。
从水盈隐里拿出一个瓶子,在手中紧握着,慢慢放到地上,这里面放着大白兔子的骨灰,这是水淼淼当初的誓言,“磕头道歉,我不管你主上的任务是什么,但你不该虐杀它们。”
“为一群畜生!”含笑咬牙道,想让她磕头道歉门都没有。
水淼淼手搭在含笑肩上,她突然觉得,自己学镇绥御就是为了这一刻似的,只是自己实力尚不足,需要接触施展。
水淼淼一口血喷出。
含笑僵硬的开始对瓶子磕头,一个接一个,各个清脆。
庹炎君背着手,安耐住自己想上去搀扶的欲望。
水淼淼扶着山壁,走到一边,她术法已施展成功,无需在盯着含笑了,至于含笑她能磕多少个,就看自己能坚持多久了,水淼淼尽量远离开含笑。
若自己一个失神,让含笑得了反击的机会可不好。
庹炎君剑尖点地,落在含笑身旁,望着靠墙稳住身形的水淼淼。
水淼淼一手捂着自己的咽喉,一手在水盈隐摸索着绑带,紧紧缠住颈项,粗略包扎着。
庹炎君看不下去说道,“你得上药。”
水淼淼摇着头,她没力气说话,更没力气给自己上药,何况上药会刺激到自己,她会维持不住镇绥御的。
含笑磕多少个她都无法解气。
杀害大白兔子一家的理由,竟然是主上不喜,不喜,视而不见就好了,大白兔子又不会跟她的主上走。
冷俏仙生辰宴上,有谁表露过不喜大白兔子吗?
水淼淼想不到,哪怕对毛发过敏者,在知道是圣元老祖养的后,都会收敛厌恶,自动绕道。
庹炎君看着磕到血肉模糊的含笑,突兀的笑出声问道,“私仇?”
“嗯。”
“这可不像闻人仙的做派。”
水淼淼不想说话,但提到了闻人仙,用着嘶哑的嗓音辩解道,“这是我的事,与闻人仙有何干系。”
“你是闻人仙的徒弟啊。”庹炎君提高声音道,“穷凶极恶之辈,闻人仙他都会一剑斩了,但对惹到自己的人,若没有犯过大恶,都会一笑而过,从不屑折磨什么的,多么高尚不是吗?”
听起来是闻人仙的作风,水淼淼沉默不语,她竭力压着翻涌的气血,头上冷汗一层一层的,连为线往脸颊下滴落。
染的脸颊上的伤口,抽疼抽疼的。
“我以为他会教教你什么叫一笑泯恩仇,也装的一派道貌岸然的,好受世人称赞。”
听着庹炎君的嘲讽,水淼淼轻笑着,摇了摇头,她想她这一辈子都学不会什么叫一笑泯恩仇的,只是。
“我想,闻人仙他是真的不愿与那些人多计较,才不是为了什么赞誉。”
“够了,闭嘴!”
庹炎君比水淼淼认识闻人仙久,自然知道他什么人,但这并不妨碍自己讨厌他每时每刻都想挖苦他,想看他露出丑态。
维护闻人仙的人很多,庹炎君从不在意,永远都踩在他们脸上,但他不喜水淼淼说这话,或许是因为,看她可怜。
缠在颈项上的扎带,已经被血染红。
“歇歇吧,如果你打算让她就这样磕死的话,还需要点时间。”
水淼淼不解庹炎君这突如其来的怒气从何而来,抬起一只眼看向庹炎君,然后在庹炎君的注视下,两眼一黑的,向地上栽去。
庹炎君心头一紧,反手间藏君剑就搁含笑脖子上了,陷入三分。
“别动,动血可就喷出来了。”庹炎君话里威胁之意十足十,含笑跪在地上不敢动弹,也没力气动弹。
百十来个清脆的响头,她现在整个人晕乎乎的,眼前全是星星。
庹炎君瞄了眼地上,浸在雨水里的水淼淼,皱了皱眉,“让我们速战速决,刚才那个吸引我注意力的人是同伙吗······”
水淼淼感觉冷,很冷很冷,但全身没劲,眼皮更是重千金。
庹炎君坐在一旁盯着熊熊燃烧的火焰,处理完含笑,前后也不过才一个时辰,洞外的雨下的一如既往,跟复制粘贴一般。
庹炎君扫了眼躺在一旁没有动静的水淼淼,握紧了双手,他前所未有的被一种无力感包围。
他除了把水淼淼从洞外挪到洞内,把火堆弄旺点,确认她还微弱的喘着气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