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砖和塌方?”庹炎君问道,但显然水淼淼没有心情回答这个问题。
“刻不刻!不刻算了。”
水淼淼向外走去,庹炎君抬剑拦住了她的腰,将她带了回来。
“刻。”
在庹炎君去搬桌子的时间里,水淼淼坐在石潭边的石头上冷静着。
“坐回来点,别滑下去了。”庹炎君提醒着。
水淼淼背对着庹炎君,无所谓的耸着肩,怎么可能滑下去,她又不傻。
一想到,马上合欢宗的人就没有理由缠着庹炎君了,庹炎君自然也就没有理由来骚扰自己了,她就过于兴奋。
怕一会儿刻的时候手出汗,她还是冷静冷静的好,这石潭旁的温度比别处都低一些,很适合冷静。
不清楚是先听到石头发出的‘咔嚓’声,还是先听到水盈隐发出的铃铛声,水淼淼整个人向石潭里栽去。
自己可特意选了一块很稳重的石头,这怎还折了呢?
砸入水面,比想象中的还要冷。
在这种温度里,自己应该撑不过十息,水淼淼想,亏得自己会水且离岸边不远,只要扒住岸就好了。
水淼淼奋力向上面游去,有什么东西缠出了她的脚,阻止着她。
伸手摸索着,脚上似乎缠了一节水草。
解开水草的三四秒里,水淼淼冷的已经感觉不到四肢的存在了。
呛了口水,水淼淼往深处沉去,只留一只手挣扎的伸在水面外。
搬着桌子回来,庹炎君没有看见水淼淼的身影,水面中,一节手指勾了勾荡起波纹,没入水中,消失不见。
“水淼淼!”
庹炎君扔下桌子,扑到潭边,他还能望见潭水里,双眼紧闭似无生气的水淼淼。
只要一伸手他就能将水淼淼拉上来。
伸出去的手凝滞在碰到水面的那一刻,他不可能把水淼淼拉上来的,不是吗?
满德明悄无声息的淹死在这湖里,现在轮到水淼淼了吗。
“该死!”
庹炎君捶地,震起一潭的水,包括水中的淼淼。
拉来桌子,庹炎君跃入水中,接住水淼淼。
庹炎君护着躺在桌上安安稳稳的水淼淼落地,被高高震起的水,也重新落入石潭里。
看着桌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水淼淼,庹炎君见过旁人如何救治落水之人,得先让她把呛着的水,吐出来。
动作看起来很简单,而这么简单的动作自己却做不了,庹炎君的手浮在水淼淼的胸口之上。
一脚踢飞了掉落在一旁的藏君剑,是从来没有过的无能为力。
“咳咳。”
听到动静,庹炎君眼里闪过光,“水淼淼!”
水淼淼吃力的睁开眼,看见的就是一脸想要吃人的庹炎君,不就没听你的话,离潭边远点嘛,神情用得着扭成这样吗?
她其实没呛什么水,主要是冷的。
“那,那什么。”水淼淼颤抖的道:“我冷。”
正常的发展应该如何?
水淼淼不指望庹炎君能抱着自己取暖,你好歹生堆火也可以啊!你在我身上堆四五床被子是几个意思!
你盖被子前,最最最起码,帮我把湿衣服脱了啊!
若不是四肢尚无感觉,水淼淼绝对跳起来打庹炎君了,真想拆开他的脑袋看看都是什么脑回路。
“脱衣服?我。”
听着水淼淼的要求,庹炎君惊讶的指着自己,半晌后,捡起藏君剑,单手扛着桌子,往卧室走去。
似乎也只能他来了。
被人扒衣服,被人拿剑扒衣服。
水淼淼都不知道哪个经历更可贵了。
湿透的外套一脱,水淼淼立觉身体轻了许多。
“外套脱了就行。”
感觉藏仙剑还在自己身上扒拉,水淼淼急忙道。
若不是庹炎君面无表情,水淼淼都以为他要耍流氓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条筋啊!
非要自己说一步做一步吗?
“麻烦帮我倒杯热水。”
热水,不是开水!
水淼淼咬着自己刺痛的舌头,算了她懒得纠正了,还是自力更生的好。
吃力的坐起身,将水杯揽入自己怀中,温暖着自己。
“你怎么掉下去的?”
庹炎君问着,坚决的给水淼淼披上被子。
“我哪知道啊!我就说时间长了会有板砖和塌方现在还玩出新花样了!”水淼淼自嘲的道。
身后突然安静了下来,水淼淼回头望,庹炎君举着手,正要摸自己的脖子。
“啊啊啊!你自重啊!”
水淼淼转过身,战略性的后退,她不想又被踹一脚。
眉头打成结,庹炎君执着藏君剑,将水淼淼转了过来,压下身,盯着她的颈项处。
“噩缠身?你什么时候被下的?”
“什么缠身?”
水淼淼摸上自己的脖子,被庹炎君一剑拍开,“别挡着。”
噩缠身,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术法,施法人可是要拿自己生命做代价的。
“你得罪谁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水淼淼捂着自己被拍红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