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府医说并无大碍,最后给我开了两贴药了事。
药服过后,我准备去找大江叔了解一字天牢的情况,却被思棋和思画拦了下来。
“不行,你得好好休息!府医说你殚精竭力,思虑过多,得好好养着!”思棋一把按住我的肩膀,不容置疑的口气,让人以为我得了绝症。
“什么殚精竭力、思虑过多?没有的事,我好得很!府医说的那套都是骗你的,都是危言耸听!不信?我可以和你比赛体力,在府里跑个来回,看谁跑得快!”我拂开她的手,对府医的话嗤之以鼻。
思画撤下药碗,回身说:“大小姐,你别为难思棋!这是夫人下的命令,让你好生休息,要我们姐妹两不离你的左右。”
“夫人下的命令?”我的脸瞬间变成晒蔫的苦瓜:“夫人可曾说让我休息几日才能出去?”
直肠子的思棋摇摇头:“这倒是没说。”
我的心立即活络起来:“思棋妹妹,你看夫人只是说让我好生休息,让你们不离我的左右,并没有要求我一直躺在床上!你看,我在这床上躺了半天,骨头都躺生锈了。我想到院里溜达溜达,活动活动筋骨,这样我的体力恢复得也快些,夫人一定不会说你的!”
“这倒也是!好吧,那就在咱们院里走走吧!”思棋歪着脑袋想想同意了。
思画看着我和思棋讨价还价的样子,不觉好笑地摇摇头,跟着我们走出了房门。
一刻钟后,我们悄悄溜达进了花园,原因是紫竹园太小了,半刻钟就溜达了三圈,实在不适合我的体力恢复。
趁思棋、思画不注意,我在偏院旁的树杆上给大江叔留了条求见信息。
晚饭后,大江叔来看我,我忙把思棋和思画支开。
思棋和思画很信任大江叔,不疑有它,退出房门。
大江叔的意见和符夫人完全一致:郭府家眷已被关押进天牢,要解救已无可能,还是不要趟这池浑水的好!而且,如果不慎被发现,那么符府也会被牵涉其中,给符府找来杀身之祸!
“可是,我不死心!大江叔,难道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赴死!”我的眼眶立即红了起来。
“这个时候,谁也救不了他们了!”大江叔叹道:“皇上这是明摆着要置几位托孤大臣于死地!皇上和他们积怨太深,即使此时郭将军愿意交出兵权,也无法换回郭府所有家眷的性命!”
小皇帝给郭威定的罪名是通敌叛国,是大赦天下时也不可饶恕的罪!
如果此时郭威不服软,与小皇帝拍板对抗,也就坐实了郭威叛国的罪行。
如果郭威愿意交出兵权,卸甲归田,他就会是小皇帝手心里的一只小蚂蚁,随时面临被捏死的可能。
进,是死!退,还是死!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他就不怕郭将军真的倒戈相向!”我咬牙切齿,不忿地说道。
大江叔摇摇头:“郭将军绝不会倒向契丹!他是一位有着铮铮铁骨的好将军!”
他的话再次让我红了眼眶。
“大江叔,如果我想去天牢看望郭夫人,你能帮我吗?”良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试试吧!”大江叔迟疑地点点头:“好,你等我的消息,切勿轻举妄动!”
夜深人静后,我央求思画施展轻功带我去看看被封的郭府。思画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终于点头同意,两人在思棋熟睡后,悄悄穿上夜行衣潜入郭府。
郭府被困、抄家,不过一天功夫。府里的主子们被关进天牢,下人们有被发卖的,有被遣散的。如今,郭府大门被封上了封条,整个府邸空空如也。
我曾经参加过郭夫人的寿宴,那时整个郭府张灯结彩、高朋满座,哪似这般凄凉景象!听雨轩里那两人高的假山被人狠厉地削去一角,那假山上的袖珍亭台楼阁已横七竖八地被扫落在地。
我满心凄凉,默默地捡起一个木雕的小楼,拂去上面的灰尘,正要放回假山,却被思画拉到假山的阴影里,看着她食指放于嘴边噤声的手势,我知道一定是有人来了。
果然,有两个和我们一样身穿夜行衣的人跳下城墙,向听雨轩的厢房掠去。
来人轻功真高啊!若不是思画,我可能已被此两位夜行侠抓获。
我指指厢房的方向,示意去看看情况。思画略一思考点点头,抓着我的衣领,一把把我拎起,轻点地面,三两步就来到厢房外。
我轻轻捅开窗户纸,接着月光查看里面的情况。
只见两位黑衣人小心翼翼、翻箱倒柜地在找着什么。我眉头一皱,从袖子里掏出思棋给我的迷幻药,从窗户纸捅开的小洞里吹了进去。
一会工夫,两人已倒在地上。
我推开房门,走向倒在地上的两人。思棋的迷幻药已经起作用了,两人眼神迷离,在地上呻吟着。
思画忙上前,拦在我的前面:“还是我来问吧!”
说完,她走上前扯开其中一位的黑色面巾:“说,你们是谁?是谁让你来的?为何而来?”
“我们是苏大人府上的侍卫,是苏大人让我们来的。想让我们在这找一样东西。”那人目光呆滞,喃喃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