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武告诉我,符府偏院通往汴京郊外的地道早完工,非常时期方便全府上上一百多号人畅通无阻地逃离汴京城。
符武手执一盏气死风灯弓着腰走在最前,我换了身家丁的衣裳走在他身后,而我的身后是符昭信。他们两个子高,这地道高度仅一米六左右,我稍稍弯腰即可,他们就辛苦了,只能将腰弯得像虾米一样。
这条地道出口定于汴京的东南面,全长近五公里,经过一年多的修缮,地道里的关卡共设有二十几个,有箭弩、刀枪机括和陷阱,每个管卡都做了记号。地道里设有下水道和通气孔,以便排水和通风。为方便府中老少的藏匿,还每隔一公里专门挖了可容三四十人休息的开间,同时在这些开间准备了被褥等物资。
当符武领着我和大公子穿行于地道,每个管卡的使用方式娓娓道来时,我不禁感慨:这地道比我初时设计的更加完善!
这个地道是为了防备战乱而修建,此时正值乱世,以备不时之需。当然,我们希望这条地道永远也用不上!
“去年三四月就已经完工。后来这府里来了很多招子,没法子,我就隔三差五地带一两个人下来用木方妥实一下,检查地道防止塌了。”
地道空气湿闷,忽然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忙停住脚步:“符武,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我身后传来符昭信的声音:“无妨,这是为防虫撒的药粉味。”
“这是夫人交代的!地道内阴冷潮湿,容易生虫,招来蛇鼠,夫人就命我们在地道每隔一段撒上这防虫的药粉。”符武在前面补充道。
“夫人想得真是周到。”我点点头。
“前年,李贼于河中城叛乱造反,京城里人心惶惶,都怕他打到汴京。孰料,仅一年就被郭将军打败,落个全家葬身火海的下场。如今,郭将军又赶走了辽贼,再无战事,咱们这地道怕是用不上了。”走在前面的符武小心翼翼地绕开管卡,一面对我们说。
“怎么会没用?这地道用来储存粮食,不是挺好!”符昭信反驳道。
“对,这地道里藏了好些粮食,去年年底收成还不错,庄子里送了好些东西进仓。夫人命我悄悄地送些到这地道里。”符武应和到。
希望万世太平!我们这地道就用来藏藏粮吧!
我们走走看看,近两个时辰才走出这地道。
地道的出口设在一个书房的书柜后,轻轻推开柜门,久违的光穿过纱窗撒在我们的身上,将地道内的阴冷一扫而空。
“这庄子是咱们府里的,有专人看管。”符昭信见我上下打量书房,说道:“这庄子里养了几十匹马,如果遇上紧急情况可以及时撤离。”
我再次点头。
我们三人是乘着马车回符府的,回去仅用了大半个时辰。
当我走进夫人的碧芙园,已近黄昏。腊梅将一份手抄的经文塞进我手里:“快快去换了衣服,夫人说等你回来一起进晚膳!”
我忙道谢,进房换上女装。
今天,我以为母亲抄经书为由,中午在碧芙园吃的午膳,然后换了家丁服悄悄地跟随符武去探看地道。
符昭信不放心,就随我们一起走了一遭。
此次地道之行,让我对符府的安全保障心里有了底。
符武告诉我,家丁和护卫们的操练太过显眼,从去年春天开始就没有继续进行了。
为避人耳目,只能将户外操练换成室内训练了!我心中暗暗思忖。
之后的一段时间,我除了去碧芙园,其他时候都呆在紫竹园,在书房里写写画画,除了“一簇白”,其他人我都不见,有时连饭都忘了吃。
这把思棋和思画急坏了,她们去找夫人和大公子,让他们来劝我。孰料,夫人和公子两却反过来劝思棋和思画不必担心我。
一个月后,当我把自己绘制的室内健身器材图纸交给大公子,大公子惊讶地看着这些图,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些图画的都是健身器材。这个两头大中间小的是杠铃,可以用来练臂力,这张像船一样的是练习臂力和腿力的……”我拿起用炭笔画的图纸细细对他说道。
“这些图纸上的东西太奇怪了!你是怎么想到的?”大公子问。
“去年,我在军营见士兵们每天都要操练,连下雨天也要出操,实在太辛苦!就想能否设计出可以在室内进行操练的设备,这些都是我在闲暇时想出来的,不同的器械可以达到不同的训练效果呢!”我略一思考,回答道:“符武告诉我,府里的家丁和护卫操练太少。用这些在室内操练,就不招眼了!”
“但是,这些图上的器械看着就很精细,恐怕不好做啊!”大公子眉头紧皱。
“没关系,有我呢!”我笑着说。
说干就干!
大公子跟据我的要求买来些石材、木材等材料,还悄悄请来石匠、木匠和铁匠师傅。大江叔在他的偏院里专门腾出一个空房间,房前的菜渠也平了一半,供这些师傅开工。
这次,我在大江叔的偏院里和这些师傅讨论了小半天,他们才开工干了起来。
两个月后,当我再踏进大江叔的偏院,那个宽敞的空房里已经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