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帅营帐外四周围一圈士兵,门口是赵匡胤站岗。
他见是我们,身子站得笔直。柴荣向他微微点头,掀开营帐门走进去,我向他做个鬼脸也跟了进去。
郭威坐在主位,正气定神闲地看文书,而李业瘫坐在下首,营帐中几名侍卫分站两侧在营帐内守护。那李业脸色发白,全身战栗,额上冷汗直冒,不知所措地搓着手,见我们进来,他急忙站起问道:“外面形式如何?敌军可曾退兵?”
柴荣却不理他,上前向郭威拱手禀到:“父帅,敌军已退,营寨外堡垒被毁去十之八九。”
“嗯,等了这么久,李守贞这个老匹夫终是来了,我军伤亡如何?”郭威皱眉问道。
“我军死伤人数不到百人,倒是敌军折了上千人。”柴荣如实回答。
“好!”敌军夜袭,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损失比敌军小已难能可贵。
眼见柴荣汇报完,我上前施礼:“郭将军,李粟有一事请求。”
“怎么是你?”郭威仔细一看,见我全身是血,惊讶地问:“可曾受伤?”
“谢将军关心,卑职未曾受伤,都是敌军的血!”我朗声答道。
“好好好!”郭威摸着须,连说三个好,接着问:“你有何事相求啊?”
“柴将军罚赵乾二十军棍,卑职请求免去赵乾的责罚”我拱手施礼说道。
“你说荣儿责罚他!赵乾与他情同手足,从未责罚过他,此是为何?”郭威不解。
我一五一十地说来,郭威却呵呵笑着看看柴荣,柴荣也不言语。
“这个责罚我看应当,军令如山,怎可违背!”郭威笑着说。
“你们!”我恼怒地跺一脚,转身冲出营帐。
第二天,郭威亲自巡查营寨外堡垒,只见三个营寨间连接堡垒被毁去十之八九。郭威招昨晚巡逻士兵询问情况。
原来昨晚敌军突袭,身穿夜行衣,厉兵秣马,巡逻的士兵发现时敌人已近百米距离,待他们发出警报,已到跟前。敌方人多,向新建的堡垒冲去,攻击营寨的人倒不多,驻扎堡垒的士兵不敌,只好撤进营寨。
等后大部队集结,准备痛扁敌人时,敌人已经不见了。
“攻城!攻城!攻城!”众将士看着被毁的堡垒齐声大吼。愤瞒、激动、劳累,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不断积压的郁闷,让这些火气旺盛的大兵们再也控制不住。
看着这些被毁的堡垒,郭威却平静地扫视一眼众将士,下达了第二道命令:明日起,修复堡垒!
听了郭威的第二条命令,有人大惑不解,有人愤愤不平,但军令如山,众将士还是服从了这道军令。
士兵们终于知道了那些征调来的农民工们为什么没被遣散回家了,这些人得继续工作,把刚刚被毁的堡垒再筑起来!而他们这些士兵也别想闲着,以前监工、运送沙石、现场助狸的工作得接着继续干!让士兵们愤懑的是,对面阵营的敌军专门搞破坏,而他们只能无奈地善后,做农民工的助理和保镖。
于是修复堡垒的工作全面在军队中迅速地重新开展起来。
此时已是十月底,进入深秋,天气渐变寒冷。
我和士兵们每日操练,身体健壮,倒也不觉得冷。但是,来修筑堡垒的百姓却不一样,尤其是老弱妇孺。
我经常前往李氏养猪场和养鸡场查看这些家畜的饲养情况,看着那些帮忙饲养猪和鸡鸭的孩子、老人们衣裳褴褛缩成一团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不好受。尤其是那些孩子,有的孩子竟然连鞋都没有,一双脚冻得通红!
我心酸地看着他们,心中思潮翻涌:怎样才能让这些百姓安然度过这个冬天?
我们要在这该死的河中城外度过整整一个冬天,而这些老百姓作为农民工也一定不会那么快遣散,难道让他们就这么衣裳褴褛地度过冬天!
河中城的冬天寒冷,尤其是夜晚,那么老百姓拿什么来抗寒?尤其是这些婆婆和孩子,如果因为寒冷,导致他们染上风寒,军营里医药不足,如何救治他们?
我愁眉不展、忧心忡忡地在赵乾面前晃悠。
赵乾此时正站在柴荣的营帐前站岗,他一时没忍住问道:“你都晃悠了老半天了,到底什么事把你愁成这样?”
“大事!要事!”我叹道。
“什么大事?我怎么没听说全军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赵乾更加好奇了。
“这是一件天大的大事啊!”我脚一跺,神秘兮兮地说:“我告诉你可能要出事了!”
“你说说看!”赵乾满眼热切地看着我。
“我问你,这段时间天气如何?”
赵乾不明所以第抬头看看天:“天气还不错啊!蓝天白云,老天爷很赏脸!”
“那是现在!那过段时间到了冬天呢?”真是不开窍,我不由剜他一眼。
“到了冬天,应该比现在冷一些吧!”赵乾恍然大悟:“哦,你怕冷啊!放心吧,将士们的棉衣很快就会送到并下发到大伙的手上!”
我眼前一亮:“真的!会给大家伙都发棉衣?”
“那是自然!柴将军早有准备,过段时间就会送到咱们的军营。”赵乾点点头。
“那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