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老婆吼了一声之后,如梦初醒的曹之敏才有反应,他随手拿起船浆递过去:“妈,抓住。”
又急又怒的禾凤飞真想骂娘,婆婆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你让她松手去抓船浆,这个时候的她,哪里能听得进去。还好,伊沐已经游到她身边,他伸出右臂,从曹太太身后环过她的肩膀:“曹伯母,没事了,你放松,我带你到边上去。”
伊沐把曹太太的重量分掉一大半,禾凤飞终于可以喘口气。她和伊沐两人一起,边拖带拽把曹太太移到栏边。栏边周围的年轻人赶紧帮忙把曹太太扶上来。
好不容易才从圆艇下来的曹之敏接过禾凤鹤递过来的毛巾,着急地问:“妈,你没事吧?”
人已经在陆地上,在微风的吹拂下,曹太太的三魂五魄勉强归位,她喘着气说:“还好,我没事。”
“好好的,您怎么掉湖里?”
儿子的疑问,正是曹太太想不明白的地方,当时感觉到膝盖一麻,整个人前倾:“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等我反应过来,人已经掉水里。”
伸手把禾凤飞拉上来的禾凤鹤用大毛巾裹住她,隔着毛巾给她掏耳朵:“飞飞,没呛到水吧?”
他刚才看到,由于曹太太无意的挣扎,禾凤飞被拽进湖里两次,喝了几口湖水。禾凤飞摇了摇头,任由哥哥帮她洗耳朵:“还好。”
远处,看到夫人落湖,大曹哥赶紧从走廊里跑过来。看着落荡鸡一般的老婆和不断喘气的儿媳,样子虽然有点狼狈,好在没有大碍。
因为有人落湖,准备进行的第二轮划船也就取消。
大人物夫人觉得得赶紧给曹家婆媳换装,免得着凉:“嫂子,你和飞飞先到休息室换套衣服,洗个热水澡,免得着凉。”
浑身湿漉漉的不好受,在禾家婆媳的陪同下,曹太太和禾凤飞先离开。
大曹哥回到走廊里坐下,他觉得老伴的落水不是意外。他看了一眼侧对面的穆亦漾,只见她满面春风、笑靥如花,正在和她妈妈聊天。
会是小丫头做的手脚吗?夫人刚才在湖边,小丫头在走廊里,两人间隔了至少6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她是怎么出手?还是说,她用的暗器?会不会是传说中的梨花暴雨针。也不对,如果她用针,夫人的身上刚才并没有看到伤口、更没有留血。除非,伤口很细,夫人一下子没有感觉到。
他不断地考虑着各种可能性,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儿子也正在盯着穆亦漾。巧合的是,两父子猜到一块,曹之敏也在怀疑是穆亦漾动的手脚。
也许是感觉到有别人在看自己,穆亦漾顺着热源一看,原来是老对头。对上曹之敏怒视的目光,她还以一笑。那笑容,带着示威、讥讽、嘲笑。
正是她的笑容,点燃曹之敏心中无名的怒火。热血涌上他的脑袋,他猛然站起来,厉声问道:“穆亦漾,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他的声音太大,盖过其他人的声音。瞬间,众人鸦雀无声,不明白为何曹之敏突然发难。禾天星心里一声叹息,今天,又是一个不得安生的日子。
“哟,声音大了不起吗?”
与曹之敏暴怒的心态不一样,穆亦漾的心情爽上了天。看到曹太太落水,她能不开心、能不快乐?她用右手撑着下巴,喜上眉梢,唯恐天下不乱:“证据呢,拿出来。”
“还用证据?看你那表情,我妈落水,你高兴成什么样子,哼,幸灾乐祸的小人。”
曹之敏大声指责,甩开大曹哥拉他坐下的手,气得撸起袖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想打架。
然而,接下来,穆亦漾的话,令他气炸了肚子:“既不是我落水,又不是我家人、亲戚、朋友落水,我为什么要伤心难过?不过,有一句,你是说对了。那就是,看到你妈落水,我特别高兴。”
后面那句话,别说曹之敏,听到的人都觉得有点刺耳。大家都知道曹家与穆家的矛盾,只是,从来没有见过哪个人敢这么理直气壮当着曹家的面,说看到你家倒霉我特别高兴。在座的人,暗地里的矛盾,绝对不会摆在面上说。
像穆亦漾这种摊开说话的人,他们的确是第一次见。大人物听了之后,差点想掩面大笑。我的天啊,曹家对上小丫头,他们只有打断牙往肚里吞。
曹之敏被激得在原地上蹦了起来:“你说什么?”
穆亦漾的声音都带着笑容:“耳背的话,我再说一次。看到你妈落水,我特别高兴。”
“好你个鬼见愁,果然是你动的手。”曹之敏气得脖子的青筋突出来,他狰狞着一张脸,“我让你后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动的手?”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笑话。”穆亦漾冷冷一笑,“你妈当时就站在你旁边,我倒觉得,是你推你妈下水,然后栽赃陷害我。”
“那是我妈,我怎么可能把我妈推下水?”
“栽赃陷害是你的特长,谁知道你是不是故伎重施。”穆亦漾故意拖长了声音,“刚才,辛辛苦苦救人的是你老婆,可怜你那个漂亮老婆反而被你妈恩将仇报地压湖里灌水。帮忙扶你妈上来的是水哥,递毛巾的是你大舅子。作为亲儿子的你,你当时干嘛去了?哦,你只会袖手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