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这样,他当时就不该出来给儿子解围。这姑娘的嘴巴毒的很,在她刻意渲染之下,不管认识不认识的,大家会觉得他仗势欺人。
“不知道我爸是谁?”
“你都不知道,别人怎么知道。”
原来是一个无知的小丫头,难怪她敢这么放肆。正当陈奇想要大声宣告全世界的时候,陈实已经捂住他的嘴巴,语气温和地对着穆亦漾和祥叔说:“我儿子今晚做的不对,我替他道歉。我马上把他带走,今晚多有打扰,请见谅。”
这么快就散场,穆亦漾追加了一句:“冤有头债有主,御坊少了一片砖瓦,我全算到你儿子头上去。”
论起说大话,谁比得过她啊。
恨不得腿底抹油的陈实带人拖着儿子迅速地离开御坊,将儿子强硬塞进车里,他把气全部都撒到儿子身上:“你闹够了没有。我养的是儿子还是个祖宗,你找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爸,你堂堂一个书记,犯得着怕一个小丫头?”
他可不觉得他老子怕一个小丫头,估计是当时大堂里有相识的人,他爸多少要顾及颜面,所以才拖着他赶紧走人。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想激怒自家老子而已。
陈实觉得怒火不打一处来,若不是亲生的,他真想扇几个大耳刮子:“你觉得自己有一个当书记的爹,你很牛。”
“那是当然。”
京城的书记,哪是其他书记可比的。
瞧瞧儿子那副天下老子我第一的表情,陈奇不怒反笑:“你有个当大官的爹,人家却有比你爹的官阶更高的亲戚。官大一级压死人,你现在被那姑娘压下来,只能怨你爹的官比人家低。”
唬得陈奇坐直了身子,捂着仍然在发热的脸颊:“真的?那个拽得像个二百五的丫头是皇亲国戚?”
这回知道踢到铁板了,陈实冷冷一笑:“你也知道这是京城。皇城根下最不缺什么,最不缺的就是皇亲国戚。你一个石子扔进人群,都能砸到数不清的大小贵人。”
那丫头他见过几次,每次都是待在杨贞的身边。看得出来,杨贞对她很器重。况且,他还知道,昨天去纪念堂的人员名单里,小丫头就是其中的一员。
进得去纪念堂的人可不是普通人,再说,这种不肯给人面子的小丫头,不是太蠢,就是有恃无恐。
自己儿子本来就不占理,又是在御坊这种地方,闹开了,对他和儿子都不利。当下,他只想赶紧带着儿子在事情闹大之前走人。
“爸,那我这拳岂不是白挨了?”
陈奇咽不下这口气,只有他打人,没人敢揍他。
认真地看了一眼儿子那被打肿的右脸颊,陈实并不在意:“你该庆幸你受了一拳,免得他日人家找我麻烦,我没理由驳回。”
就算到时杨贞过问此事,他大可以说是丫头那边先动的手,那是一屋子的人亲眼所见的事实。
还会有人找自己老爸的麻烦?陈奇开始有点担心:“爹,小辈之间的矛盾,还不至于拖长辈进来吧。”
现在你倒知道说这种话,早之前干嘛来着,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找你老子我给你撑腰吗。陈实没好气地说:“怕了?”
“笑话,我会怕?”陈奇虚张声势的样子令陈实头痛,唉,如果不怕,你声音何苦如此紧张,还带着一丝发抖。
“够了,此事到此为止。还有,不准你再到御坊吃饭。”
儿子刚闹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二楼看到了。再后来,亲眼所见丫头和御坊老板站在一起,说着他们的话。看来,丫头与御坊的关系匪浅。否则,也不会为御坊出头。
不吭声的陈奇只能自认倒霉:“想吃御坊的饭可不容易,没等上十天八天都排不上。”
“既然知道饭不容易吃,你还故意去那里叫板。真当你爹是无所不能的神,哟,我是不是得特别感谢你,这么看得起我。”
耸拉着脑袋的陈奇撇着嘴,不到三秒他又开始聒噪:“爹,那丫头是谁,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我从来没听说有这号人物。”
“你爹都不清楚,我再三提醒你,天下多的是你不能惹的人,把皮给我绷紧点。在家里你怎么闹腾我不管,出门在外,别撞上铁板。免得到时你老子不但帮不了你,反而被你拉下水。”
回到包厢里的穆亦漾狗腿地给大卫揉手掌,刚才他一拳就将那公子哥打倒,真帅。
“大卫,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你也这么能打。”
大卫苦笑,他平时也是一个能打的人,只是他的身手,与妻子相比,连三脚猫的功夫都说不上。
祥叔也在包厢里坐陪:“囡囡,刚才你用什么砸那几人。”
穆亦漾指着小盆栽里的小卵石,顺便问起:“祥叔,找茬的客人多吗?”
“不多。偶尔有些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会过来耍威风。囡囡,刚才真得谢谢你。”
好啊,就算自己不出面,祥叔多的是法子对付这些人。穆亦漾觉得刚才那个公子哥的老子有点眼熟:“后面来的人是谁,我好像见过。”
祥叔说出了那人的身份,穆亦漾冷冷一笑:“难怪儿子这么拽,原来攀上这么个爹。”
“那人除了有个坑爹的儿子,其它方面也过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