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堂哥竟然认识这样的人?小外公沉吟了一下,这才缓缓道出:“想当年,我大堂哥也是在京城里求学。后来大伯母重病,他回来侍候,认识了大嫂。造化弄人啊,若是我大堂哥一直待在京城,他就不会遭遇这劫难。唉,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一切都是命啊。”
怨不得兰兰一直不肯去祭拜大伯,她心里,肯定怨她的爷爷。其实,大伯心里的悔恨和痛苦,又有谁了解?
停顿了三秒,小外公马上追问儿子:“是这位大领导,要查当年我大堂哥惨案的原因?”如若不然,阿光这小子,无缘无故问什么当年的事情。
歪歪在向在床上,尤五舅哼哼着:“爹,看破不说破。”
“臭小子,和你老子还来这套。”小外公一拐杖打到儿子的腿上,“我算是看出来,你的位置来得这么突然,莫不是沾上兰兰的光了吧。”
想让他这个老头子看破不说破,哼,他偏不。小外公得意极了:“没想到,我厚着脸皮去蹭兰兰,竟然还让你小子享福。”
凭阿光的功迹,短时间当上一个副书记,听上去都有点勉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肯定有靠山。
知道老人说的是实话,尤五舅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说:“爹啊,之前我不是说过嘛。您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就是让大姐和我们重新来往。”
虽然尤五舅是这么想的,可是,尤大舅妈现在并不这么认为。甚至,因为儿子新交的女朋友的事情,她都有点迁怒于穆亦漾。
她怒气冲冲地对尤大舅说:“看看你儿子做的好事,找谁不好,偏偏找一个我看不顺眼的。囡囡怎么会介绍这种人给阿福认识。”
怒气中的女人,永远都是不可理喻的。尤大舅不紧不慢地说:“你要怨,就怨你儿子。关囡囡什么事?那女孩又不是囡囡介绍的,只不过是她同事而已。别迁怒到别人身上。”
怎么不能迁怒?想到儿子现在铁了心要与那女孩交往,气得她一想起这事就心口痛。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儿子,条件又不错,长得帅气,一表人材,什么样的女孩配不上?偏偏找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孩。这不是活活气她嘛。
“若是阿福真与那女孩结婚,我就断了这份母子情,看他想要媳妇还是想要娘。”
听到这话,尤大舅这才将手中的报纸放下,不明白为何老伴失去理智:“陪你儿子过世,是他媳妇还是你?你不想抱孙子,我却是想的。”
臭老头,处处想和她唱反调。大舅妈气得扯掉报纸,揉个稀巴烂,扔进垃圾桶里,恨恨地说:“我说,你能不能站在我这边?”
“不能。”尤大舅一口回绝,“我可不想像大妹的亲家那样,将来想看孙子都困难和尴尬。”
“那女孩子家里算什么,哪里比得过大妹家。”大舅妈不以为然,“阿光身上能有几分钱,我还不知道?缺少我们的经济援助,阿光每月的生活费都是问题。那女孩家里一没钱二没权,凭她,能撑得起她和阿光两人的开销?笑话。”
懒得理会暴怒中的老伴,尤大舅起身起身书房:“丑话我说前头,天下没有赢得过子女的父母。”
“哼,我不信。门不当户不对,这样的婚姻不会幸福。看看你大妹,十个人里至少有五个人为她叹息。这点,你不比我更清楚?有这么好的前车之鉴在这里,你儿子为何不能引以为鉴。”
生气中的大舅妈口无遮拦,吓得尤大舅赶紧上前捂她的嘴巴:“好啦,大妹幸福与否,只有她自己知道。我警告你,即使是我们尤家男人,在穆三少面前都不敢说这些话。最多也只是在自家人面前发些牢骚而已。真让囡囡姐妹三个听到别人说她爸爸坏话,她一脚把你踢海里,你信不信。”
护短的囡囡脾气暴起来,比穆三少有过之而无不及。别人不知道也罢了,小时候的一次祭祖,好像她堂哥多说了一句,什么小叔命不好,家里没儿子。当时,她一拳把桌子砸个稀马烂。吓得她堂哥差点尿裤子,一屋子的族老长辈们一声都不吭。
这样的人,你在她面前,说你爸对你妈不好,或者什么你爸妈门户不对,她不踹飞你,天下红雨。
且不说老两口今年是否能过个大好年,对于穆家来说,今年却是崭新的一年。
家里多了两位姑爷,明天还会多两个外孙。在罗马的时候,阿漪去医院检查,医生说了,是两个健康的男孩子。
得知这一消息的慕容伯母,高兴得又哭又笑,完了之后拿着枕头狠命地砸向慕容伯父的身上。自知理亏的慕容伯父一声不吭,乖乖挨揍。
小姥爷这是第一次与穆家人一起过年,想当初,他是被穆妈妈硬拉着回来。本来最多等到阿漪结婚,他就回香港。没想到,在穆家住了一段时间之后,他不想再回去孤单一个人的日子。
还是有个家好,儿女孙子孙女们承欢膝下,欢乐满堂,这才像一个家。
慕容俊浩像条忠犬一样,阿漪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所以,准备年货之类的,都是大卫和穆爸爸两人准备。
今天是年三十,一大早,穆亦漾就拖着大卫过来宰鸡宰鸭。看到穆亦漾拿着一把大大的锋利的菜刀,对着鸡、鸭的脖子轻轻一割,干脆利落地放血,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