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珩约了三个好友。午时一行人来到了朱家酒楼福满楼。
小二殷勤的招呼着众人上了二楼雅间。待上了酒菜,几人便开始推杯换盏热闹起来。
朱玉珩自然是随来不拒,他心中清楚那宋家要对自己下手,必然是买通自己身边人才有机会。
如今他把机会给了他们,就看会是谁在他背后捅刀子了。
酒过三巡。
朱玉珩撇了撇嘴豪气的撑着桌子说“先说好了,咱们今儿不醉不归,干!”
眯着眼满脸通红趴在桌上的高远举了举手中酒杯口齿不清地应着“干!爷今天不把你这头猪灌醉,就跟你姓!”
一旁倒着的张文和杨振兴已是舌头打结口齿不清的拱着火叫嚷着。
此时的朱玉珩见这情形,知道差不多了,便笑说“好你个王八高子,本公子先去出恭。待等着一会就来收拾你们。”就蹒跚着脚步一步三晃的出了雅间。
而宋家自从朱玉珩约了人便一直在盯着。
一想到为了买通朱玉珩身边的人下药,宋家花了整整五百两让宋秀才肉疼的不行。
想到朱家以后的家产都会属于自己,宋秀才那颗漆黑的心才稍稍舒坦一点。
按着自己的胸口愤恨的喝了杯茶,宋秀才正想起身去宋敏佳的院子,管家就来报说是朱玉珩已醉,便紧忙喊了宋敏佳赶往福满楼。
且不说宋敏佳如何紧赶慢赶,那边朱玉珩出了雅间拐了个弯就朝暗处的人打了个手势,自己则慢悠悠地转去暗房解酒了。
雅间里的三人此时已全部躺平了。
趴在小榻上的张文原本浑浊不堪的眼里此时全是一片精明。
朱玉珩的三个好友其中高远和张文家里都是祖上做生意发家的。
因为家中有生意往来,三人从小就认识。只是张文是庶出,因他姨娘出身不高,张老爷又有三个儿子,所以并不重视这个庶子。而张文因朱玉珩的照顾,养成了他胆大贪婪的性情。所谓升米恩斗米仇的白眼狼就是如此。
小心的从暗袋里摸出迷药,张文动作迅速的将迷药撕开放进手中的酒壶里。刚才他一直壶不离手,就怕没机会下手。
此时的他心跳得厉害。
紧握着酒壶,他起身故意歪坐在靠椅上,垂着头趴桌上兴奋的想着过往。
朱玉珩对他确实是好。可那又怎么样?那是他自己心甘情愿对他好的。自己又没求他,也不欠他什么。再说这对他又没什么损失,平白得了个美人相伴,还真便宜他了。
虽说从小也做了不少坏事,可这事要真出了他也明白:经此一遭,他和朱家,和朱玉珩是结了仇再无交好的可能了。想到这,他眼神暗了暗。
然而想起那人的话,倘若那朱家以后真的……那么,他又有何惋惜?如此心安理得的算计着,那暴躁焦灼的心情倒也逐渐平静下来。
朱玉珩吃了解毒丸便起身朝雅间走去。暗中的人在转角拐弯的时候闪现,低低说了句就消失了。
此时的他心里是非常难过伤心的。
换做是别人,他或许能理解。而张文,他是怎么都想不到的。妹妹曾说过假如有一天出卖他的一定是他最信任的人。想起当时他听了嗤之以鼻,现在,他脸火辣辣的疼。心里,是酸涩难当的痛……
强打起精神,他红着眼眶手脚发抖的往雅间走。
全然没注意雅间门口蒙着面纱的白衣女子此刻正“含情脉脉”的看着他。
宋敏佳来了一小会了。听见雅间毫无动静,便知道朱玉珩不在雅间内。
正想去半路堵人,就见朱玉珩两眼无神,神情恍惚的送上门来。
刚想故作偶遇的出口打招呼,却见那朱大公子直接忽视了她就要推门。
“朱大哥,好久不见!”宋敏佳掐着喉咙忸怩作态的道。
“嗯?”朱玉珩内心此刻被打击的粉碎,听到有声音就转动脖子四下张望。
待看清来人,顿时便吓得浑身冒冷汗。大敌当前,他居然还敢伤心松懈?一边暗自唾弃自己懦弱无能,一边表情嫌弃的道“你是谁?”
宋敏佳听了这话,咬着银牙“我是谁?才一年不见,朱大哥难道就不记得我了么?”说完娇弱的红了眼眶哀怨的看着朱玉珩。
“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是谁,问我,我就更不知道了。”挑着眉毛,朱玉珩欠欠的回着,转身便想推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