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问天顺着山径往宿舍走去,忽然目光一凝,停下了脚步。
山风浩荡,树影婆娑,一条高大的人影正坐在大操场的树底下,捧着一坛酒自斟自饮,呼呼的夜风吹得衣衫猎猎。
元问天的心略略一沉,刚刚在后山训练朱竹清的时候,他就察觉到戴沐白在附近看着了,但那个时候他还在跟朱竹清在互相拆招,没功夫理会他,等他们过完招后,戴沐白已经不见踪影了。
现在看来,他肯定是在听到朱竹清刚刚的话后就离开了。
元问天想起了他跟弗兰德说过的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呀。
一边是的自己的好兄弟,一边是对自己暗生情绪的妹子,是为兄弟两肋插刀,把妹子送给兄弟,还是为不辜负妹子,插兄弟两刀?
元问天性格果断坚韧,但对身边的弟兄最是重情重义,这伤害兄弟情谊的事自然让他犯难了。
看着戴沐白借酒浇愁的颓丧样子,元问天心里也不好受。可是感情的事不能勉强啊,自己要是为了成全兄弟情谊,把朱竹清让给沐白,朱竹清她肯吗?
虽然戴沐白和朱竹清之间有婚约,但在现在元问天在朱竹清面前提起戴沐白时,她眼中的那种恨铁不成钢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漠。
恐怕在现在的朱竹清眼里,戴沐白已经跟普通朋友差不了多少了,强行撮合他们恐怕会适得其反!
元问天沉吟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举步走到树下,在戴沐白身边坐下。戴沐白恍然未觉一般继续自斟自饮。元问天伸手从戴沐白怀中把酒坛夺了过来,仰首大大地灌了一口,一擦腮边的酒渍,呵呵笑道:“你偷偷跑出来喝酒也不叫上我,该打!”
戴沐白醉眼朦胧地打量着元问天,忽然咧嘴一笑,伸手搭在元问天的肩头上,哈哈笑道:“你……大爷的,我认得你,你是元问天那厮……,你身为老大……还好意思抢小弟的酒喝,忒的不要脸!”
元问天剑眉皱了皱,又灌了一大口,把酒坛往戴沐白怀中一扔,笑骂道:“什么老大小弟的,我们一直是好兄弟,不是吗?”
“哈哈,没错,好兄弟,好兄弟!”戴沐白一仰首,咕嘟咕嘟地喝起来,酒水倒是大半顺着衣襟流出了。
元问天不禁抬脚踹了他一下,笑骂道:“别糟蹋了好酒,给我留点!”
戴沐白把空酒坛一扔,哈哈地道:“就不留给你小子……哈哈,慢来慢来,别踹,还有还有!”
戴沐白双手在魂导器上一抹,马上多了两坛酒,笑嘻嘻地扔给元问天一坛:“我够意思吧,从来不吃独食,这坛给你,咱哥俩今晚不醉无归,醉了也不归!”
元问天脸上有点发僵:“看来沐白真是有点怨我啊,独食,唉!”
“来来来,再过两个月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或许以后没什么机会再回来了……”戴沐白站起摇摇晃晃地把酒坛伸出去,瞪大迷糊的醉眼望着元问天。
元问天也站起来,举起酒坛跟戴沐白一碰!
“哈哈,干了,谁不干就是孙子!”戴沐白一仰首便咕噜咕噜地大灌。
元问天也咕噜咕噜地牛饮起来,片刻间,两坛酒便进了两人的肚,两人相视一笑,把空坛往操场上一扔。
“痛快,再来!”戴沐白又拿出两坛,把其中一坛塞到元问天手中:“这一坛,预祝兄弟带领我们史莱克战队在一年后的精英大赛中夺得冠军,名扬大陆,干了,谁趴下谁是孙子!”
两酒坛一碰,片刻便见了底!
元问天喝了两坛酒,又没用灵力相抗,已经有了几分醉意,迎着呼啸的夜风,长衫猎猎,倒有几分乘风归去的意蕴,大声唱出了百年青云门那位绝世奇才万剑一远行蛮荒时作出的那首《蛮荒行》。
(咳咳,个人不会作曲,曲词什么的就编不出来了。)
元问天声音洪亮浑厚,一曲《蛮荒行》唱得抑扬顿错,无形浩荡的大气扑面而来,说不出的洒脱不羁。那位万剑一师伯祖是有着多豪情万丈的胸怀才作得出如此一曲。
元问天把最后一字喝出,声音戛然而止,那浩浩天音似乎乃在回响,久久不绝。
戴沐白呆了,远处闻声而来的朱竹清痴了!
戴沐白着了魔一样反复地念着《蛮荒行》的曲词,脸上醉意似乎也散去了,胸中热血滚滚不息,目光炙炙地望着元问天:“就凭这份气概,我也不如他啊!”
“哈哈,好一曲《蛮荒行》,干了!”戴沐白又拿出两坛酒,扔了元问天一坛。
两人相视一笑,坛到酒干,戴沐白把酒坛用力摔在地上,哈哈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唱得一手好曲,哈哈……这一把,我输得不冤!”
戴沐白忽然站起身来,唱着《蛮荒行》,长笑离去。虽然唱得不是很准,不过依然大气洒脱,浩荡不羁!
朱竹清走到元问天的身后,不解地问:“天哥,戴沐白这是发什么神经?”
元问天缓缓地转过身来望着朱竹清,忽然咧嘴一笑:“或许他是被这曲子所感染,想要做一个英雄吧!”
朱竹清柳眉一挑:“还英雄?做狗熊还差……差不多!”
不过,此时在朱竹清脸上却是带着欣慰的笑容,初见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