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心真受了伤,扈轻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才要扶他一把,他已经蹦跶着往屋里跑,紧接着听到他崩溃的叫声。
“啊啊啊——为什么全是肉?”
水心从厨房出来,两眼泪花花。
“你知道我是排除了多少千难万险才回来的吗?”
扈轻手掌一竖:“别,别说‘回’这个字,我跟你呀,没关系。”
水心一把撕下脸上假面,拿出一个大袋子,放在手上沉甸甸:“没关系?”
扈轻心一紧。
水心呵一声笑,一手把袋子口打开,里头全是冰灵冰灵闪亮亮的灵石。
“哎呀呀,你说你来之前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你爱吃的菜呀。”
水心佛性微笑:“现在也不晚。”
扈轻一把抢过灵石袋,中品灵石啊,她太稀罕了。
“你不受了伤,严重吗?”
水心心内大喜,关心自己啊,看来自己能多蹭两天。
呼啦把上头衣裳一扯,露出上半身来。
扈轻没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水心身前好几道不小的伤口,看那模样,分明是贯穿,其中一道正在心口上。
看着都替他疼:“不是作假来糊弄我的?”
水心无语:“小僧可没骗过你。”
扈轻:“要上药吗?”
“不用,你多做些吃的给我补补就好。”
扈轻嘟囔了句:“怎么没死了你。”道:“我现在走不开,等我忙完手头上的再出去给你买。专门给你买套用具吧,这些都沾了肉你用着不合适。”
水心哪里还等得这一时片刻:“我来,你去吧。”
你?
扈轻可不信。
水心道:“之前看你做也看会了,放心,不就是看个火候,我没问题。”
扈轻不信:“你是和尚,你看得了肉?”
“不都是食材嘛。快去快去。”
扈轻一想,才收了那么多灵石呢,便是做坏了她再重新做便是,那么重的伤,买点大枣桂圆菠菜豆腐的给他好好补一补。啧啧,好生生的做什么和尚,不然吃个肝多补血。
她招呼扈花花跟着,扈花花看看她扭头看看水心,呜呜呜的叫,发泄着对闯入者的不满。
水心眼皮一抬:“小东西,留下来跟我作伴吧。”
扈花花一阵狂呜。
扈轻瞪他:“别吓着孩子。”抱起扈花花走。
水心摇摇头,赶紧进了厨房,见那些炸的已经金黄,拿笊篱捞上来倒在铺了豆腐皮的竹编篮里。
胳膊伸得长长,像在佛前奉香,一点烟火气也无。
扈轻出门盘算着水心需要用什么,这么大方一来就给这么多灵石,摆明了要常住,常住的话,那需要买的东西就多了。不说其他,不然自己给他单设一个小厨房好了。
说干就干,扈轻小跑着在周围买齐了杂七杂八的东西,有水心给的灵石,一点都不心疼了呢。
回到家,才开院门就听到里头嘻嘻哈哈。
扈轻心一紧,糟,忘了让水心先躲一躲,女儿回来了。
扈暖跑出来,小脸红扑扑:“妈妈,舅舅好搞笑啊。”
舅——舅舅?
水心从扈暖后面招手:“小妹,你回来了。”
扈轻:“...”
满嘴谎言的和尚,佛祖容不下你了吧。
笑着过去:“乖,谁送你回来的?”
扈暖:“师傅啊。师傅送我到路口就回去了。”
太好了,看看人家乔渝,三过家门口而不入,多有礼貌,哪像这贼和尚,第二次上门就反客为主,不,是鸠占鹊巢。
扈暖问:“妈妈,我还有个舅舅你怎么没告诉我呢?”
扈轻咬着牙:“你舅出家了,让我当他死了。”
水心:“...”
扈暖扭头看水心。
水心微笑:“咱们乖宝这么可爱,舅舅就回来了。”
扈暖笑嘻嘻:“我也觉得我挺可爱。”
扈轻瞪水心一眼,走到厨房隔壁的小间,把东西拿出来归置。
水心跟在后头:“你这是做什么?”
扈轻:“你吃素,分开做,免得串味儿。”
扈暖抱着扈花花:“花花,这是舅舅,来,跟我叫——舅舅。”
水心漠然,并不想要一只毛茸茸的大外甥。
扈花花也嫌弃他,脑袋没毛,歪瓜裂枣。
扈轻让扈暖带扈花花去院子里玩,让水心把他的专属小厨房收拾出来,自己先去大厨房忙。然后到小厨房里水心已经在洗菜切菜,自己做就好。
问他:“你怎么跑回来了?你的伤谁下的手?凶手还活着吗?你什么时候走?”
水心理着菜叶:“找你。下手的人死了。不走了。”
不走了?
扈轻把菜刀劈在菜板上:“你个和尚要还俗?”
水心懒懒道:“认个妹子用不着还俗吧。”
扈轻冷笑一声:“跑来给我当哥哥,你怎么不说你是我——爹?”
水心:“别说,按年纪我还真能当你爹。”
扈轻:“...”
拔起菜刀剁剁剁,咬牙切齿,忽而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