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鹰嘴崖下似乎很热闹,几乎家家户户的油灯都是亮着的,家里的女人们都在忙忙碌碌的赶制棉衣或者棉被。
左邻右舍有出来上茅房的,还能听见隔壁有笑语声传出来。
冰雪覆盖大地的季节,能听见这种发自肺腑的笑声,还真不容易。
傅心慈还不知道,两个村子里的人,都在念叨着孟二老爷家的好。
空间里,傅心慈正在看队长传过来的纸条。
看着纸条上的内容,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原来,队长带着小伙伴们出任务,发现纺织厂的库房。里面的布匹都很完好,他们就把布匹都运回来了。
先说好了,是偷摸的用空间戒子运回来的,没敢让大脸猫基地长知道,怕被他充公,或者拿他们送人情。
想到队长说的,他们把这些布匹都给她收着,傅心慈还挺期待。
等那些布匹都交易过来,傅心慈也是一阵眼热,都是她喜欢的纯棉布。
况且都是宽幅的,花色齐全。
这些布匹用来做做棉被,做被罩绝对是首选。
只是想到刚刚小伙伴们的嘱托,她又有点发愁了。
唉,谁让她女红不精,小伙伴们让她帮忙用新种植出来的长绒棉,做几床新棉被,她就有点萎了。
让她娘帮忙做,又有点于心不忍。毕竟她娘每天要管一大家子的事,带着钟氏和田氏每天洗衣做饭,洗洗涮涮,从早忙到晚都没有一刻清闲。
唉,咋办?咋整!
思量半天,她也没想出来更好的办法,她就决定先睡觉,剩下的事情,明天还是交给祖父好了。
早饭后不久,孟爷爷就拘着宇儿和小志坐在炕桌边上,给他们讲典故。
见孙女儿皱着眉头过来,就知道这是遇到了啥解不开的麻烦。
只是听孙女儿说完,老人家就笑了,“我还当是啥大不了的,就这么一点点的小事,咋就把你难为住了。”
“这是小事?我怎么不觉得。”
听了孙女儿的话,孟爷爷呵呵一笑,“还不是你不肯安下心来学习女红。”
傅心慈:怎么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孟爷爷见孙女儿蹙眉,就细心的给她说教:“姑娘家还得会做女红,就算你不给旁人做,自己都衣裳你总得自己做吧。”
傅心慈:这事她得好好想想。
孟爷爷见孙女儿不接话,就继续往下说,“这年头女子的名节大过天,你放心自己的衣物给旁人做?可别忘了人心隔肚皮,就算是有些人的卖身契揣在你手里,背叛的人又不是没有。”
“祖父,您说的很对,我以后会专心的和我娘学女红。只是这眼前的事情怎么办呀。”
“你呀,平日里白白的担了个伶俐,这点小事反而想不出来。”
“可不是么。”
孟爷爷见孙女儿虚心受教,就给她出了一个主意:“这时节哪家的女人都没有啥活计。”
祖父说到这里,傅心慈就明白了。“祖父是让我去雇佣两个妇人,来帮我做棉被。”
“对啊!慈儿是使银子,还是用粮食顶工钱,都难为不住你的。”
傅心慈偷笑,她可是有粮食的人,银钱和粮食对她来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见孙女儿笑了,孟爷爷又给她提了一个建议,“你也不用找别人,隔壁你那几个堂姐都没什么事,你去找她们准能很快的帮你做好了。”
“…”天冷,没怎么出门,祖父要是不提几个堂姐,她都快把几个堂姐给忘到后脑勺去了。
“祖父,我现在就去。”傅心慈说完,把腿就往外走。
孟爷爷隔着玻璃窗子,看着孙女儿飞扬的笑脸,忍不住说了一句:“这孩子哪都挺好,就是这脾气有点急。”
小白要是知道了,还得加一句:脸还酸呢,说翻脸就翻脸比翻书还快。
孟家大房的东屋里,李氏正坐在炕头帮着孙女儿们续袄子上的棉花。
昨晚上,她们熬夜给玉堂做了一件新袄子,把那小子美的,今天穿上了就大声的嚷嚷:“真暖和,比以前的袄子还暖和。”
惹的李氏抱着棉花直说好,这不还在说:“老二媳妇,这棉花可真好啊。就是在京城的时候,咱们也没见过这么好的棉花。”
“可不是,我记得玉娇成亲那会儿,她娘可是托人走了内务府的门路,据说可是宫里头用的。”
“当时我老婆子还说那棉花好呢,和这棉花可就没法比喽。”
“是啊,这回也不知道我二叔搭进去多少银钱,才成全了两个村子里的人。”
“昨儿我还听见五家村的人说,有这么好的棉花做袄子,过这个冬天就不难了。”
孟玉燕想到昨天偷听来的话,心里也是不得劲儿。
没有流放之前,她们哪知道人间疾苦。
现在每吃一顿饭,祖母和她娘就差一粒一粒的数着米粒子煮粥。
娘几个正说着话,就听见敲门声,“二伯娘在么?我找姐姐们有点事情。”
听见是心慈的声音,孟玉妩忙跑过去开门。
“心慈妹妹来了,快点屋里坐。”
“玉妩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