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的月光格外明亮,她独自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看着夜晚的月色铺盖大地,回想着以前发生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琴叶披衣而出,将手里的披风盖在她的身上,默默不语立在一旁,楚格看了看她,这是离开谷焰烈时,她唯一带走的,不是因为他特别要求,而是觉得带着有用。
现在就用上了,她拉了拉披风的带子,脑子里想起夜澜细致的给她系披风的情形,温柔又耐心。
“公主,我们……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以后叫我小姐,若不愿意,叫我楚格也行。”
她没抬头看她,只听见她受宠若惊一样乱了语调
“怎么敢直呼……小姐命讳。”
“没什么……”
……不敢的!她问以后?自己只是缅怀两天,过了老人家头七,她就会去做真正要做的事了,这几天她一直盼着那些人再次光临,可是很失望。
现在她不怕夜澜调查她监视她,不怕临渊玉找人报复她,公主下落不明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她也可以保护自己,因为有个护身符祈月在。
祈月不能违抗命令做坏事,如果是她命令的就另当别论了,所以夜澜给他钉了满身钉,那又怎么样呢?她不高兴取出来就是了,大不了损失点法力,多修养几天,还有她治不好的伤吗?
夜澜想方设法想把她变成好人,忘了过去重新开始,以前情义一部分,忌惮她做坏事的成分更多吧,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美男计都用上了吗?
是与不是,她都有点可怜清浅,心心念念做好人,难道不知道好人没好报吗?
“夜澜不承认是他杀的,说会替我讨公道,我说怎么办他就怎么办,我指哪他打哪!所以老人家头七以后,他的人就要踏平玄门在银霄城范围内外所有据点,这也是他们的报应,对不对琴叶?”
“对!”
身后一个柔软的声音低低符合了句,总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她会吃人,楚格看了看她,扯出一丝笑意。
“都说情关难过,我觉得也是!重情的人都容易被动,被钳制,被利用,最后可能还会被抛弃。可不到最后谁又知道结果如何呢,所以才全力以赴,义无反顾去奔赴一个未知的结果。”
义无反顾置自己于死地也不后悔!身边人没有回答,静默之下她摆摆手
“进去休息吧!”
明天还有要做的事,身体不好怎么替她办事?她说这些是不是她心里臆想只有她自己知道,结果如何只有老天爷知道。
因为赌上一切义无反顾,才会有自己想要的结果,如果不是也不会后悔,不能抱怨,毕竟都是自己的选择。
七天的坟场上,夜軒出现了,身形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如冷玉,显然那天的毒对他伤害不小,话也不多了,默默不语上了几柱香,楚格先开口问
“你怎么来了?”
什么理由害她?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她不知道!只是他一直阻拦她要做的事,探查她的行踪,他的人不是每一个都可靠的,还有夜軒神出鬼没,底细掩盖的干干净净,她不能不怀疑他们。
“夜軒到底是你什么人?”
“与你无关!你要做的是好好想想接下来要做什么,而不是在这冤枉好人。早让你把公主交给我,你不听,现在又反过来冤枉本座,也只有你能有这个本事。”
楚格看着他的沉稳的背影,看他走到古筝前衣袍一撩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和缓的乐声便流进她的耳朵里,和绮骅比有过之无不及,只是她无心欣赏,她的话没说完呢,开口准备问话就被他打断了。
“你自小被她救过,该报答,不过不至于用命去报答,本座很想知道在她救你之前和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些问题她早知道他会问,有些事是瞒不住的,特别是他真的去调查时,一定会水落石出,那些被人抹干净的他查不到,可是现在她自己露出来的,他该都知道了。
不过她不准备告诉他,让他自己慢慢查去吧!他和临渊玉之间再有纠葛,彼此依然会以大局为重,甚至还可以互相合作,互相利用,可是她不行,她有血海深仇要报,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这些事情你迟早会知道的,不着急!我知道你没有杀他们,不过试一试你的态度,顺便告诉你一件事,我和谷焰烈已经分道扬镳了,我做的任何事与他无关,他的任何事也与我无关,以后你分清楚,不要什么都往他身上推,或者拿他来威胁我。”
她说了很多,也都是真的,谷焰烈当时听见她的话也和夜澜一样,用这种眼神看着她,好像她下一刻就要赴死一样,痛心疾首的问了一个相同的问题
“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而已!你都知道的,我就不解释了。从今以后,没有谷焰楚格,只有楚格!”
一个没有姓氏的人!无亲无故,却不是无牵无挂!当初他给她起名字,一开口就说了她想要的两个字,好像什么都已经冥冥之中注定好了一样,她才一直没有告诉他自己的真名。说话间一些细碎的粉末从她指尖撒落池里,融化在水里。
乐声停了,她不回头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