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刚救你回去时,你不会说话,也不和任何人互动,总是一个人坐在屋脊上看着天边,小狸他们逗你玩,借故欺负你,你从不还手,眼里虽然没有爱,却也从来没有过恨,可是现在你的眼里只有恨和杀戮,你心里到底埋着什么秘密,为什么不肯说出来?”
“你别和我提以前,我不想听见……”
“以前到底有谁怎么你了?让你纠缠不放!从以前到现在你都不肯开口谈你的过去,本座也查不出来你的底细,你可真是个特别的存在。”
所以他才对她那么上心,就像毒皇对她一样,因为她是个特别的存在,为了她隐居起来,生怕别人抢了她这个试验品,却没想自己会死在这个试验品手里,现在又轮到夜澜了吗?
“我的过去就是谷焰家族被扣押在临渊家族的质子,不被待见可有可无,最后被送去孤岛试药的药奴,这些你都知道,离了你我就去拜了毒皇为师,然后回家了,现在就是一个复仇的恶魔,有什么需要你浪费时间来查的吗?”
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眼睛带着一丝担忧和无奈
“既然如此你杀申甲是为什么?杀银霄城守将做什么,他已经投降了,灭城南魏家满门,又是为什么?一个卖鱼的你都不放过,剁了他的双手,他们都有机会惹到一个质子吗?你怎么如此丧心病狂了?”
他竟然吼她,痛心疾首的想骂醒她吗?
楚格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一直都是温润谦和的,可是她现在不怕他,推了他一下,用力过猛差点把他推进了池塘,只能又把他拉回来,想起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身上负着毒,脚上带着镣。
“夜澜,你这些天没闲着,我做什么你都知道,你有千里眼?知道就知道,何必又来逼问我呢?”
她不想承认的,可那会显得怂。自那天鼓阳楼后,就没有人再敢告她杀人的事了,因为那天的血让他们知道,告不赢。她不怕谁怎么告,只是没想到夜澜会一清二楚,还来逼问她,他不应该知道才对。
“你知道那个冬天本座最开心的事是什么吗?是你终于肯和寒川他们一起玩了,在下第一场雪时,你堆了一个很丑的雪人,他们故意夸你,你其实知道,却笑了,从那以后你一天天变好……”
“别说了!”
他为什么牢牢记着她不堪的过去?这些她都忘了,不知道原来有双眼睛一直默默注视着她,关心着她,为她难过为她高兴。
“现在你对曾经亲密的同伴下毒,你知道你的毒会让他们怎么样吗?他们没有自卫能力,随时会有生命危险,你拉本座下水可以,可是你要先保障本座的人都安全,你替他们考虑过吗?压根没有想过对不对?”
楚格冷冷望着他,就这么不信任她?下毒时是没有想过,拉夜澜下水时有想过,她知道北归鸿和临渊玉不会轻易放过夜澜的人,所以他的彤庭阁总部空了,人都被她迁移了。
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不让他离开一是为了牵制他,二是为了保护他,可是他不领情,只知道埋怨她。
寒川小狐狸锦衣寄川……,他们是她唯一的美好回忆,虽然短暂,了胜于无。
“你还要钳制本座到什么时候?他们有个万一,本座不会原谅你!”
“为什么说钳制?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我不会害你,希望你也不要害我,还有一点,不要管我!小狸他们的安全自有我负责,少一个我拿命赔给你。”
月色中的夜风寒凉,她拉了拉衣服准备走人,他说她这些天杀人,可他不知道她杀人时也在杀她自己,那些回忆像一把把刀,每想一次,就砍她一刀。
“楚格,你……”
她回头,他却不说了,只看着她,像以前无数次看着她那样,欲言又止,她回头继续走她的路,一步步离他越来越远。
绮骅现在也不赞成她杀人了,已经好几天不来见她了,好像只有谷焰烈不在乎她如何做,就像他说的:杀了就杀了,死的都是该死的。
“唉……”
她叹了一口长气,谁叫这银霄城有那么多她的仇人呢!
……
银霄城有一处花都,由花街和花河组成,灯红酒绿莺歌燕舞,庸脂俗粉的香味弥漫半空,楚格提着一壶酒趴在一条花船的阁楼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顺带灌口酒,天寒地冻她还露着小蛮腰,吸引过往船只上无数目光,她租的这艘花船在河中央停半天了,除了她还有一个丫鬟一个船工一个老妈子。
月色西沉,寒风料峭,她有点忍不住了,转身准备进去,船却抖了一下,她勾了下唇角,继续往阁楼里走,腰里突然圈上一只手臂,轻轻一用力又将她带了回去
“美人,哪里去?”
一声惊呼从她面纱下的红唇溢出,眼中带着点点惊慌,楚楚可怜看着眼前的男子
“公子怎么突然就出现了,吓死我了……”
她试图推开他,男子没有松手,俊美的面庞带着笑意,可是眼底的狠厉却没逃过她的眼睛,腰里那只手磨砂了一下她的皮肤,心底一阵翻江倒海的怒火蹿起,又被她强行压制下去,勉强滑出他的怀抱
“不知公子从哪来?为何来的如此晚?”
她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