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寻说着已经贴上了他的身体,手一抬攀上了他的脖子,对方眉眼间隐着怒火,梦寻却在心底压着狂笑。
互相对视片刻,他突然揽腰一抱,将梦寻扔上了身后做衣服的案子,两手往她身侧一撑,将她困在了咫尺之间。
一阵动荡,梦寻躺着没敢动,看着他冷气四溢的眼眸,觉得可能玩过火了,他很生气,真的把自己当成见异思迁的女人了。
“怎么不说了?继续!”
不敢说了,可也不想认怂!梦寻笑了笑,想坐起来,被他点着额头又按了回去。
梦寻对他怒目而视,想喊他的名字,想警告他,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了,他们早闹掰了,最后还是忍住了。
“帝君不要欺人太甚!我也是有脾气的!”
“什么脾气?自寻死路的脾气吗?以后那些话不要再说,那些不自量力的事情,不要再做!否则后果自负!”
梦寻想踢他,垂在案子下的腿刚抬起,又被他按了下去,只能愤怒的看着他,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吗?
“你把我的封印解了,咱们出去单挑!”
“呵,想的真美!”
“你欺人太甚……”
梦寻怒骂一声,他不要自己了,还捆在身边,还想控制她的身体,她的脾气,她的命运!
见梦寻红了眼睛,他无声的叹了口气,将梦寻拉了起来坐在案子上,又开始整理她的衣服她的头发,梦寻推开他,现在他们没有揭开那层纱,他就还是钰澜,不是夜澜。
他被推开还不高兴了,冷了脸看着她。
“量好了吗?”
“不量了,不做了!我忘了他身边女子那么多,怎么会没有衣服穿?”
“本座也这么觉得,况且你会做吗?我看你量个尺寸都不会,就不要丢人现眼了,还是闲着吧!”
这话说的很毒舌,可他本来就那样,梦寻倒也没生气,只轻哼一声,他扫了眼梦寻受伤的胳膊,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那天梦寻在案子上坐了很久,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看着被自己压皱的布料,她也觉得还是别丢人现眼了,谁缺衣服他也不会缺,水、陆都有他的江山,又怎么会却几块布做的衣服?
想起这些,就想起自寻死路的武铭,求人求到生死敌手的头上,到死都不知道,真是笑话一场。
想来想去,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是被一声嘈杂声惊醒的,梦寻出了屋子,发现楼下楼上都是人,楼上人络绎不绝的提着东西下楼,楼下的人络绎不绝的出门。
看上去整栋楼人都要离开这里,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拦住一个人准备问问,比划了两下,别人也没看懂,反而可怜同情她这个连手语都不会的新哑巴。
梦寻叹口气,准备发挥一下从众心里,跟着下楼,就听见有人喊她,没回身也听的出来是风希南。
他的风流倜傥没有了,他的嬉皮笑脸也没有了,他的扇子换成了宝剑,他眼底的清明透彻换成了一股股一缕缕的忧思和怨怼。
梦寻不知道他怨谁,但猜出来眼前的事,和他有关,眼角余光发现客栈老板小斯都被一些铠甲裹身的男人押了出去,包括丫鬟厨子排成一队往外走,估计整个客栈清空了吧。
她没想到第一个给她报仇的是千宝的亲哥哥,不知道千宝如何了。她就睡一觉而已,怎么这么多人就遭殃了,其实他们是无辜的,一介平民如何违抗一位入侵的帝国公主?
胳膊被拉住,带着往房间里走,桌边坐下,他们望着彼此都没有出声,这是那天自己骂了他后,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杀武铭时,梦寻只看见他一个冷冽的侧脸,自己便被带走了,她坐在夜澜怀里没有再回头看,他也没有跟上来。
梦寻想为那天骂他的事道歉,想说对不起!可现在什么一说不了,只能笑笑,抬手倒了杯水递给他。
风希南接过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开口道歉!
“都是我的错!我以为这里很安全,没想到千宝无法无天,我已经教训她了,你……”
你什么,他没说,梦寻也不需要他说,摇摇头,笑逐颜开,摆摆手,觉得还是有点表达不了自己的意思。
梦寻真的不气她,谁爱的人被抢了,心里不难过?谁的亲人被伤的痛不欲生,心里能平衡?何况罪魁祸首还是同一个人,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
自己也没有错,千宝也没有错,风希南更没有错,夜澜估计也会自责,他也没有未卜先知,千宝是意外中的意外。
“你和我去风霆吧,我带你去治伤,虽然恢复的希望…很小,可是了胜于无,你命那么硬,说不定就好了呢!”
梦寻见他说的自己都不敢希冀,知道这件事也无力回天了。如果能治好,她又不是自虐狂,如果治不好,她也不会因此变成疯婆子。
抬手又倒了一杯水,递过去他不喝了,因为他的问题,梦寻没有点头,还摇摇头。
“为什么?你甘愿留下……留下做他的棋子?我不允许!”
他最后一句话特别冷,像结着冰,笃定无比,目光锁在她脸上,眼神深沉的像漆黑的夜空,梦寻在里面看不见一点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