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忘了,其实脑子里都是,明明满脑子都是,却无法用任何一句话来形容她,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梦寻倒想知道他为什么说这些,难道他们还是老相识?
在梦寻愣神的功夫,他又接着说:
“是不是想的太多了,多到想忘忘不掉,想理理不清!你问她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我真的不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她,你说我又是好人还是坏人?”
梦寻摇摇头,对上他灿烂清明的眼眸,好清纯的眼睛,只是一瞬间又被浓重的哀愁代替了,感觉他不是在说他自己,是在说夜澜,明明知道她那么多缺点还念念不忘,为她把自己变成一个薄情寡性的人。
“看来有很多人讨厌她,同样有很多人喜欢她!她到底是个什么人?”
“一个坏起来没有下限的女人!以为她可以一直那么猖狂傲娇霸道下去,即便在别人眼里她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可是她不在乎,所有人也都以为她不在乎,因为她永远是那么唯我独尊,蔑视苍生,可是都错了,其实她在乎,只是一切都憋在心里,憋不住了就死了,想要一死百了,想死的光荣,想当救世主。”
“楚格是你什么人?她和夜澜什么关系?”
男人扭脸来看她,梦寻也没回避,这些才是自己关心的重点,见他仿佛在回忆,又像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最后抿唇笑了一下问她
“你是谁?你和夜澜又是什么关系?”
“我……”
目光看着远处的河道被房屋搁挡,好像一下子把所有可能都隔成了秘密,梦寻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那个他“爱”的人的灵魂就在他旁边这个人的身体里,告诉了又会怎么样?她不想添麻烦。
“那个女人死了,可是却活在很多人心里,妨碍了我的人生!所以我对她很好奇,你方便就告诉我,不方便就算了,不要想着从我这里知道什么,我不想谈!”
旁边人静静看着她,眉头皱着,眼睛仿佛穿过她看着另外一个人,她移开视线不管他,由她看,反正不会掉块肉。
“你和她很像!”
梦寻愣了一下,以为他看出什么来了,见他好像也只是嘴边一说,顿了一下又接着问
“你了解天狼的历史吗?天狼以前是一个整体,由现在西帝君临渊家族统治,直到一百多年前她横空出世,从一个默默无名的人到一个人尽皆知的魔头,只用了一年时间,一年她把天狼的半壁江山据为己有,大有拥都称帝的势头。”
梦寻都笑了,这么霸气的女人她怎么这么喜欢呢,只是死的可惜了,不然一朝为君称霸天下确实畅快!
“有人欢喜有人愁,当时的天狼并不安定,各个部族之间矛盾不断,才给了她利用的机会,而她又心狠手辣,根本不像真的对着权利去的,倒像一个复仇的恶魔,即便是她手下的人,也不能容忍说她一句坏话,谁说拔谁舌头,谁鄙视她一眼,就挖谁眼睛,谁若公开和她对着干,就死的凄惨,一家老少都会跟着受连累,天狼高层的文官武将被她灭门不下十家。”
“呵,还真是一个恶魔!”她也只敢想想,没想到那个女子还真敢做。
“是啊!她不出手只是恶名在外,她出手,便血流成河!完全不按常理出牌,让天狼一时间人心惶惶,不知道多少人被她威胁被她利用,不然就要沦为屠刀下的冤魂。更要命的是她从来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她,只要她想做的,人妖鬼精怪通通逃不过她的魔爪,毕竟魔王之体不是白叫的。”
魔王之体?
“难怪如此猖狂!”
世人皆易入魔道,因欲望乃进入魔道之始,欲念起则行必随之,却助长了魔道气焰,魔助其欲,而常令人难以自制,从而越陷越深。
“就没有一个人制的住她吗?”
“人道或许难伐,则天道必伐之。”
“天道伐之?我怎么只看见恶人坦荡荡,好人常怯怯!如果真的有天道,它区分善恶的标准又是什么?”
从幻境里她放箭杀那些人开始她已经不是好人了,她的道已经发生了质变,可是那些人本来就是去杀她的,被她反杀,她又变成坏人了吗?
“善恶的标准在各自的心里,怎么区分怎么衡量都由自己,你口里那个魔女或许根本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才能理所当然做这一切!
你是她屠刀下的冤魂还是她石榴裙下的忠臣,她做这一切时心里如何想你知道吗?她的过往底细你了解吗?她想要的结果和未来你想象过吗?”
这个世界善恶反复,黑白交替,人们却只想追求美好的一面,看见那些恶的就觉得不容于世,其实每个人心里都有那阴暗的一面,有的人封存,有的人让它发芽开花结果。
梦寻的言论可能引起身边人的不满,哼了一声道:
“若她在,你还真能成为她的知音!像你说的我是她的忠臣,却从未触及过她的石榴裙,她在我新婚之日绑架了我,还将我打的半死,不过最后又救了我。
本来短暂相处,我却不知不觉对她情根深种,是我太滥情还是她真的有吸引力呢?她死后我却为她殉了情,是不是很可笑,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逃不过的劫!”
“怕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