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突然说了这些,好像很自责,神色沉重,梦寻看的心情都跟着下沉,他还说自己恨他,可是自己不恨他呀。
他生死徘徊还想着安顿好自己,给她选了一个那么好的夫君,那么好的身份地位,自己该感谢他,那是他滴着心血忍着眼泪为她做的,她只能感动。
手环在夜澜的脖子上,想他可真能忍,做了这些舍己为人的事情不逼着都不说,她主动印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又轻轻咬了一下
“怎么会恨你呢,你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我感激你都来不及,只是你这嘴应该和我学学,好的坏的都说的出口,嘴畅快了,心里也舒坦了,是不是?”
“是!”
夜澜宠溺的亲了她一下,手握着她的腰,她感觉他的两只手都要把她的腰握完了,仿佛一用力就能把她掐断了似的。
“你已经用你的心血破了咒,救了本座的命,你现在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一定包你满意。”
破了咒?他完全好了?梦寻愣愣看着他,看他的眼睛有没有闪过异常,有没有在撒谎,好像没有,好像真的好了。她头抵着他的心口就哭了起来,他很意外,捧她的脸,她没顺他的意,低着头没起来。
“其实那些天我知道你眼睛看不清,也知道你尝不出味道,知道你为什么虚弱无力老是睡觉,知道你心口那些裂痕很痛,可是你不说,你不说我也知道,所以我才答应你嫁人,我知道我老老实实嫁人,你就会安安心心回到你的地方等……,我都知道!”
她擦干眼睛,抬起头,露出一个打心底出来的笑容,眼睛神采奕奕带着希望看着他,好像雨过天晴看见彩虹桥。
“以后这些都不会有了,你现在又是一个法力高强,美艳动人的妖精了,你一直健健康康好好的,就是我唯一的要求,你能做到吗?”
梦寻想笑,眼泪一直不听话的往下流,好像知道那些裂痕永远从他身上消失,她的世界一下子五彩缤纷起来,她感动流涕,都忘了思考。见他眉头微拢,笼罩着无限哀愁,她以为他也感动,只是不会表达。
最后梦寻被他紧紧抱住,紧到无法呼吸,好像要把她揉到自己身体里,随身携带永不分离。她什么也没说,由他抱着,等着他回答:能!
就像那天她要他为她穿红衣,送她上花轿,把她一生都交到贺清影手里,她问他能做到吗?他说:能!
他说能就一定能,现在也等着他的回答,只要一个字,他不说,她就扯扯他的衣服,提醒他还有问题等他回答,他松了她,擦干她的眼泪
“本座要你和我一起健健康康好好的!你能做到吗?”
她也没回答,若是以前她巴不得他这么问,也会迫不及待的点头回答能做到,太能了!可是现在她不能了,移开视线,垂眼看着他被她的眼泪弄湿的衣服,刚刚的激动都消失了
“你知道我……”
“你能!本座知道你能!你的心不是都热了吗?虽然很短暂,可也是有希望的。”
他说着已经拉开了梦寻的裙带,手指绕到身后拿下了她头上的簪子,长发如瀑垂下。
“你的身体已经这样,本座的妖丹也于事无补,只能靠你自己,你要从心底想着希望,修身养性,收了那些暴脾气和不好的想法,等来本座给你的希望,我不想等我把缺点都改了,身边已经没有你了,你能答应我吗?”
她点点头,不答应还能怎么办?他突然深情款款的表达了,她不想他失望,也想看看他改了缺点后的样子,虽然他现在已经很好,也没觉得有什么缺点,可他说了,就一定是有,说了改,就一定能改,现在他说什么她信什么。
“如果救我需要伤害你,那就算了。”
他不愿意用她换他的命,她也不愿意用伤害他的方法换她的命。人被温柔的抱到他面前,声音低沉在她耳边轻轻的说:
“双修怎么会伤害到我呢,你知道的!”
说着他抬手一个结界罩下,马车内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隔绝了外面的繁杂,也隔绝了里面的涟漪。情到深处他在她耳边低问:
“你愿意和我一起做妖精吗?”
做妖精?她茫茫然的点点头,觉得做妖精也挺好,就能和他一样,还能和他一起。
可是人就是人,怎么能做妖精?况且她也没机会了,他不过是在逗她,觉得自己也该学他发发脾气,这种晕头转向的时候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夜澜没给她发脾气的机会,等风停雨歇,梦寻什么都忘了,压根不记得他曾经在浓情蜜意时问过她一句话,自己也答应了。
马车里的时间过的很快,一天后他们已经要出溯望的边界了,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就会彻底离开溯望,进入梦寻的新世界。
天灰蒙蒙的要黑了,气温也降下来,丝丝凉意蹿上皮肤,马车里梦寻躺在一个温柔的怀里脑袋沉沉的想睡觉,嘴巴上轻轻柔柔的亲吻让她又睡不着,耳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问她
“你喜欢小孩子吗?”
听见小孩子,她愣了一下想起那个碗,想起那股苦味,想起自己的身体,摇摇头,得不到的就不喜欢。不知道他怎么独自在这思考孩子的问题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