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沈宁按着宁丫头的作息,早早起了,做好早饭,摆好碗筷,将父母先请上座,又去喊着小妹小弟起床吃饭。
大哥为娶嫂嫂,家里凑着钱就在不远处一风水好的地方建了新房,搬去新房住了。
大哥出去后,伺候父母、照顾幼妹幼弟的担子就全然落在了宁丫头身上。在梨园,做姑娘的没出阁时从头到脚就都是母家的,无论怎么贴母家都不为过。
“小凤、小龙,吃饭啦。”
“来啦。”两个小的胡乱洗漱好,就跑着来吃饭。
沈宁见小龙头顶一撮呆毛翘得老高,强迫症犯了,拿来湿毛巾给他揉顺了下,后者倒也是个乖顺和不当回事的,嘟囔一句:“阿姐,别管这头发了,先吃饭吧。”
“嗯,好。”沈宁一边应着,一边又压了几下,看头发顺多了,才收好毛巾准备吃饭。
“咳咳,”沈父咳嗽了声,拍了下小儿子道,“小龙啊,听说你们学堂要来位新的教书先生。”
“嗯。”小龙夹着咸菜,喝着粥闷声道,“据说是从省城回来的高材生,我们要叫应先生。”
“前些年还来过我们家的,就是叔安哥……”小凤插嘴道。
“时间不早了,”沈母打断道,“你们俩吃快点,早点去学堂,别又像上次一样迟到了。”
“哦。”小龙性子十分温顺,应了声就大口吃粥,又掰了个白面馒头吃。
小凤性子有点倔,闷闷小口扒着粥。沈宁递给她一个可爱的兔兔发圈,她眼睛一亮,收好发圈,好了大半。真好哄的小姑娘,沈宁心叹道。
沈宁知道沈父大清早的唱这一出就是唱给自己听的,但她权当个没事儿人似的,不同沈父接戏,想着冷处理,沈父自是不乐意的。
“小宁啊,你也没什么要紧事,等会儿顺路送小龙、小凤去学堂吧。”沈父交代道。
沈宁自是表示婉拒,剧本里说的是沈父不太看好宁丫头和应叔安的事儿,不排除沈父在试探宁丫头的成分在。
“爸,今天星期一,生意要好些,我还是早些去看店吧,小龙、小凤识路。”
“天天守着个小副食店,”沈父叹道,“没什么精欠儿,听我的。”
“……哦。”沈宁“勉为其难”接道。
稻子丰收的时节,趁着天早凉快不晒人,很多农户已经下田里收割稻谷。
“李叔早。”
“小宁,送小龙、小凤上学去?”
“嗯嗯。”
“哎,小宁啊,回头给我稍包烟,要薄荷的,老规矩,先记账哈。”张叔道。
“好。”
……
沈宁的小副食店离学堂不远,只不过店面在河东那边,从河西家过去倒可以走个小路,但要是直接去学堂的话,倒也没走小路的必要了。
“下午放学,等我来接,别先回去了。”沈宁叮嘱道,想着还要应付沈父,总得做做样子。
小龙小凤这对双胞胎,今年已足九岁,家里年前就不再接送他们上学了,有同村大孩子帮忙看着,没什么不放心的。
“哦。”小龙小凤自是不知大人们的小九九,应了声就去找伙伴玩,今天来的有些早,还有半个小时才上课呢。
沈宁并没有遇着应辞安,她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但却又莫名有些失落?多半是宁丫头相见应叔安吧,她拉开店门,把“营业中/已打烊”牌子翻到“营业中”,摆了下新到的货。
“老板,可有钢笔卖?”好听而熟悉的声音响起。
“有啊,不过应先生这样的贵人应是看不上。”沈宁打趣道。
“怎么会,我是诚心来买的,”应辞安亦是调笑道,“老板可莫要看人下菜碟。”
沈宁有些绷不住笑意,嘴角微弯:“不行吗?”
“您是老板,当然想如何就如何的,”应辞安奉承道,“老板还没开张吧?”
“嗯,”沈宁打开内间抽屉,循着记忆翻找,一番捣鼓,总算翻出了一个做工精美的紫檀木笔盒,几乎没染什么灰,看来是时常被擦拭,她递给应辞安道,“开张不顺,白给。”
“谨以宁丫头的名义,送给心爱的叔安。”沈宁脸不红心却跳得有些快,这句台词其实不说也没什么,她只是太知道宁丫头是怀着什么样的情思做的这副钢笔和笔盒,就不禁……磕了下这对cp。
应辞安闻言愣了下,半晌没接过去。
“人家姑娘一片心意,亲手做的,你不收也得收啊。”沈宁不成逻辑地拗出逻辑。
应辞安接过来,眸色深深:“那就代叔安,谢谢宁丫头。”
他声音有些哑意,谦和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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