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
余幼容瞥了眼萧允嗣说了句旁人听不懂的话,“你之前说,你也想知道贤妃身后的是谁,我以为你早明白了。”
贤妃信奉的从来不是某个人,而是——出云。
“她的事,我不想知道了。”
这人虽然反反复复变脸比翻书更快,但有关贤妃的事从未三心二意过,余幼容直觉贤妃那边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萧允嗣没给她开口问的机会,转了话题。
“你将他们打发走是计划去出云?”他将嫌弃挂在脸上,“就你现在这副模样能走多远?上得了船吗?”
“你连船都找不到吧——”
他一句接一句提醒余幼容现实有多残酷,而她现在不过是个中毒不轻的病人。
萧允嗣说话一向恶毒不留情面,余幼容也不是会被几句话就给击垮的人,所以一个只管随心所欲的说,一个根本就没听进去——最后萧允嗣话锋一转。
“要不要我帮你?就当日行一善?”说着点点头肯定了自己的善举,就差再说一句“我可真是个善良的人”。
两人不知何时产生的默契,更不知何处建立的信任。
几乎没浪费太多时间。
余幼容看了他一会儿后便做好了决定。毕竟他说的都是事实,她可以找到船但不能立马找到船,她相信自己也能去出云但其中定要多费一番周折——
而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如果有萧允嗣就不一样了,这些他都能马上帮她解决,“欠你一个人情。”
“行。”
宝凤嫂第二日天未亮就发现余幼容不见了。屋里屋外,院子前院子后,府衙角角落落,她全找了,最后甚至不管不顾去找薛明章去找萧允拓。
让他们派衙役派军队去找。皇后娘娘不见了薛明章自然不敢耽误,连忙将衙役全派了出去。
然而萧允拓却沉默着什么都没做,甚至让薛明章将派出去的人全叫回来。
别找了。
宝凤嫂当即暴怒!娘娘还病着呢!走路都不如从前快了,怎么能放任她在外面不管呢?怎么能不找她呢?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睛开始自责。
“我可真没用,人就在我眼前我还给看丢了——我是猪吗?怎睡得这么沉?”
所有人都沉默着没接话,反倒是话不多的萧允拓劝慰她,“不必自责,她若是想离开本王都未必拦得住她。”
想必这个时候她已经在去出云的船上了。
萧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很晚很晚了,他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当即很委屈: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为什么都不带我!
皇上不带他至少还给了他个理由呢!还给了他个任务呢!
娘娘倒好,一声不吭就把他给丢下了,想到娘娘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萧炎气着气着又开始担心。
宝凤嫂也很气!
这个丫头!昏睡了三个多月刚醒就乱跑!怎地如此不省心?
从前她看的那些话本子听的那些折子戏,里面都是说宫里的娘娘如何如何的身娇肉贵,如何如何的养尊处优,喝茶都要人端着走路都要人搀着!
怎么到了她这里——
宝凤嫂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怒其不争!这个丫头天生就是个不会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