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凤嫂:“……”
薛明章:“……”
宝凤嫂和薛明章的神情如出一辙,方才自己听见了什么?皇后娘娘?是他们理解的那个皇后娘娘?哪里有皇后娘娘?本就凌乱的两人这一刻更加凌乱了……
宝凤嫂视线悄然落在萧允嗣身上——心中咂舌,怪不得这么美。
原来是皇后娘娘啊!
薛明章则直接看向余幼容,早就听闻皇后娘娘爱穿男装,但!也该是王爷身上这样的绸缎吧!
她这洗得泛白的粗布棉袄算怎么回事?!
自做了这燕都知州,薛明章还是头一次如此失态,半晌才僵着身子跪下去,“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皇后娘娘亲临燕都,有失远迎,罪该万死——”
在宫里总被人跪余幼容已经麻木了,反应不大,抬了抬手,“不知者无罪,薛大人起来吧。”
薛明章慢悠悠起了身。
又花了不少时间才稳下繁乱心绪,然而他稳下了,宝凤嫂却更更更凌乱了,她视线反复在余幼容和萧允嗣之间打量,好不容易才确定自己没有幻听!
刚才那话确实是从这小子口中说出的,薛明章跪的也确实是这小子。
那一瞬间——
宝凤嫂仿佛听见了天灵盖碎裂的声音!这小子竟然是皇后?不对不对,这小子——竟然是个女的?!
她满头问号,却没人来告诉她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而余幼容和君怀瑾确认宝凤嫂无事便不再管她,任由她独自凌乱在府衙公堂里。君怀瑾最先留意到了缩在旁边的纪训爹娘。
以及散落在他们面前的银子银票。
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何事,也能猜个大概,“薛大人这是在办案?”
上次君怀瑾、萧炎来燕都拦截火器图纸,时间紧迫,回去的也匆忙,与薛明章未能见上面。
所以他并不认识说话的人。
只心想这人着实没规矩,皇后娘娘和两位王爷还在呢,哪里轮得到他开口说话?
不过瞧他这副模样应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他也不好冷眼相待,“是在办案,正在审问嫌疑人。”
说完瞥了眼还跟君怀瑾站在一块的宝凤嫂,“你认识她?”
身份既已暴露,其他事也就再没遮掩必要,“认识,我们初来燕都人手不够,多亏宝凤嫂帮忙查探消息——回头案子破了,该记她一功。”
薛明章稍稍错愕,似没想到眼前这人如此坦荡,“指使她来府衙的人是你?”
“是我。”
余幼容恰在这时出了声,她没跟薛明章过多解释,只说。
“薛大人想必已清楚案子的前因后果,对纪训为卓丹青所杀应该没有疑问,铁老怪谋害卓丹青未遂并将其卖给张家配阴婚——应该也没疑问。”
她扫了眼那一地的银子银票。
“看来薛大人已查到纪训杀害卓妙语的线索,只不过还缺少一个有力证据。”
早就听说皇后娘娘破案了得,验尸更是神乎其神,竟一针见血道破他的窘境,如此一想。
能抢在他们之前找到线索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再仔细想想。
他们能如此迅速找到卓丹青查出铁老怪,有一大半功劳在他们。在此之前,薛明章跟许多朝臣的想法一样,觉得余幼容根本配不上皇后这一身份。
如今虽未刮目相看。
却多多少少有了些不同想法,说话的态度自然也就恭敬了些,“此二人是纪训的爹娘,那地上的银票也是从纪训家搜出。”
余幼容闻言走过去,随手捡起一张银票,视线落在上面的钱庄印章上。
“这银票不就是现成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