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皆是傅文启这几日亲自定下的,包括喝的酒也是他珍藏多年准备留着儿子娶媳妇喝的。
但是儿子哪有陆爷重要,所以就提前拿出来了。
这几人中太子殿下的身份最尊贵,自然是坐在上席,余幼容坐在他左边,而萧允绎的另外一边则是襄陵王萧允尧。萧允尧落座后看了眼身旁的位置,又看向站着的商黎姝。
眼里有期待,更多的却是小心翼翼,最后只能看着商黎姝坐的离他远远的,全程一个眼神都不愿给他。
傅文启没跟温庭客气,紧挨着余幼容坐下。
之后是傅云琛、商黎姝、君怀瑾、温庭,刚好一桌八个人,开席后,傅文启作为主人家。
带着傅云琛一一给在座的人敬酒,就连商黎姝都喝了一小杯,独独避开了余幼容。
在座的人中有一半知道她滴酒不能沾,沾了就不省人事,自然是不敢劝她喝酒的,余幼容也很识趣的没去碰酒,乖巧的吃着萧允绎和傅文启给她夹的菜。
开席没多久便到了正月初一。
他们已从嘉和二十二年跨到了嘉和二十三年,傅文启带头恭贺新年,其他人也纷纷拱手致语,气氛温馨又融洽。
许久不见余幼容,傅文启今晚开心,多喝了几杯。
有了五六分醉意后便开始折磨自家儿子了,他摇摇晃晃的伸手去推搡坐在旁边的傅云琛。
“你最近不是在一品茗轩学了段评戏?就那个《花为媒》,一品茗轩这段时间不总爱唱那个吗?来来来,唱几句唱几句。”他边说边扯着傅云琛的袖子往外推。
傅云琛一脸哭相:爹,我不要面子的吗?
今晚他特地坐在黎姝旁边就是为了能跟她有进一步发展,他怎么能——怎么能当着她的面唱什么评戏?
不唱!打死都不唱!
知子莫若父,他爹狠狠瞪他一眼:你连脸都没有,要什么面子?不唱就打死你!
傅文启才不理会他家满脸哀怨的傻儿子,笑呵呵的又说,“还有那什么大鼓,也来一段!给大家助助兴。”说着他便回头问一名府里的家仆,“有大鼓吗?去找个大鼓来。”
傅云琛:“……”
最后的最后傅云琛迫于强权苦哈哈的唱了段《花为媒》,还被他爹狠狠嫌弃了一番,因此逃过了敲大鼓。表演完他坐回到商黎姝旁边。
不忘跟她解释,“我爹醉了,大过年的我不好拂他面子。”
“我知道。”
在河间府待了几个月,商黎姝早就跟傅家父子熟了,想到傅云琛唱评戏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脸上憋着笑嘴里还要安慰他,表情古怪中带了几分俏皮。
对面,萧允尧看着这样的商黎姝眉心越拧越紧,这还是当初那个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标准到像是个假人的三王妃吗?
当初他最是厌恶她虚伪的样子,总想撕开她的假面。
如今,她真变了样子后他却不习惯这样的她了,而她,似乎也根本不在意他是否习惯了。
“三哥,收敛些。”
旁边萧允绎压低声音提醒萧允尧,他三哥这目光他一个旁观者瞧着都觉得十分压抑,被这样盯着三嫂该吃不下饭了,萧允尧闻言瞥了他七弟一眼,很是受伤心凉的说。
“你早知道你三嫂在河间府却不告诉我。”
萧允绎丝毫不心虚,反问旁边的人,“三哥不也早知道了吗?”
当初连玄机那些人的行踪都能查到,余幼容又没真将商黎姝藏起来,萧允尧真想找人哪会找不到?
被人戳穿,萧允尧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没错,他早就查到商黎姝在河间府,也偷偷来过河间府好几次,每次却只敢在暗处偷偷的看她几眼。
从一开始黯然神伤的她,到后来悠然自得的她,她变化很大,甚至找不出以前在襄陵王府时的影子。
那时他才知道。
啊,原来他的王妃是这样的性子啊。
明明她消失后疯了一般到处找她,可真找到她后他却不敢见她了,他想到了她放在他枕边的和离书,又想到了与她发生过的那一幕幕过往……
“王爷,这不合规矩。”
“王爷,今晚要歇在哪位妹妹那儿?”
那时他问她,“本王去别的女子房中过夜,你就不生气?”她怎么回他来着——明明已经过了很久,他以为他都忘了,如今再想起来居然清清楚楚的印在他脑中。
她说——
“为王爷开枝散叶是妾身的责任,王爷也该雨露均沾才行,如此襄陵王府才会人丁兴旺,繁荣昌盛。”
他听后没来由的动了怒,“如王妃所愿。”说完拂袖而去,隐约听到身后她说——
“王爷,莫要动怒,莫要气坏身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她的呢?大概就是从她次次温婉得体的处处避让。她将襄陵王府的后院打理的很好,从各府往来到妻妾相处,她总能处理好与每个人之间的关系。
让人找不到一丁点差错,母妃也很喜欢她,说她虽非出生于簪缨世家,却比那些世家小姐强了不知凡几。
那些过往的最后——
她说,“王爷可否陪妾身去看看长安街上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