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余幼容望着屏风上轮廓分明的影子,暗自哼了两声,也不知道是谁说不必住一间了。
人百里庄主前脚刚走,他就跑来了她房间,意图不是一般明显。
太子殿下不诚实啊!
破解机关阵中的金木水土风火雷电八关时,他们虽然没有受伤,但身上衣服多多少少有些破损,屋子里有地暖也有火炉,萧允绎进来后便去屏风后脱了外袍整理衣服。
余幼容坐在桌前边看屏风上的影子边说,“有一件事我没来得及告诉你,木鸢盒不是唐老爷子打开的。”
屏风后脱衣服的人动作一顿,心想恐怕不是什么没来得及,而是她根本不想说。
如今又想说了。
“祖母去世前给了我一把青铜钥匙,说是我娘留下的,我瞧着钥匙形状和木鸢盒上那把锁的钥匙孔挺像就试了试,结果真打开了。那时候想不通其中缘由,现在想想——”
余幼容似乎陷入了沉思,语速更加慢了,“应该是陆左相将木鸢盒的钥匙给了前百里庄主,最后又到了我娘手里。”
所以那时玉嬷嬷才会说:娘娘只说将木盒给陆左相就可以了,他知道钥匙在何处。
当初百思不得其解的事突然想通了,余幼容没有释然,想到余念安背负了这么多年的骂名,从背井离乡到客死异乡,至今不知道杀害她的凶手是谁。
临死前还叫她不要报仇……
她从记忆中抽取了很多个片段,那个时候的余幼容童年时代是幸福的,少女时代也是幸福的。
所有的不幸是从十五岁开始,从余念安为了护她被杀开始。
但她的不幸也结束在十五岁,开始便是结束,这么算的话,她的一生都被余念安保护的很好,她的一生都是个无忧无虑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她的世界里没有恨也没有恶。
余幼容没有真正跟余念安相处过,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想起这些本就存在于记忆中的事。
她是钦佩余念安的,心底不由泛起了丝伤感。
萧允绎从屏风后面绕出来就看到他家小姑娘丧着一张脸,等他走到她面前才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触电一般迅速将视线移开了。
因为屋子里温度高,萧允绎外袍就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里面的衣服也松了,露了大片胸膛。
余幼容伤感的情绪甚至还没来得及酝酿好,就被另一种情绪覆盖了,好看的杏眸敛了敛,视线情不自禁又往萧允绎的胸口位置飘,飘着飘着就红了脸。
感受到脸上温度越来越高,余幼容暗恼!
出息呢?
你又不是第一次看到他的身体,去年冬至还不熟的时候就帮他处理过伤口,后来在桃华街手术,人上半身全裸着你都没丁点其他心思!
都看过多少次了?怎如今还别扭害羞起来了?你承认吧,你就是馋人家的身子了。
本来看到他家小姑娘丧着一张脸,萧允绎还想安慰她,结果一句话没说又看到他家小姑娘红了脸。
表情变化莫测,生动的不得了。
他若有所思,在她旁边坐下继续方才的话题,“应该是陆相料到自己恐有不测,提前将钥匙交到了百里庄主手里,只可惜没等他想到办法解决危机,陆家便——”
已经说到这儿萧允绎依旧没勇气一口气说下去,他试探着去拉身旁人的手,等到将温温热热的手握在掌心。
心才安了些。
“当年之事究竟如何,我一定会查清楚,一定会还那些枉死的人清白。”他靠近她,对上她的视线,“我不伟大,我现在只想为自己开脱,你不要因为那个人迁怒到我。”
气场明明十分强势,语调却委屈又无辜,因为突然凑近肩上的外袍滑落在地,余幼容视线稍稍下移。
便透过他敞开的衣襟顺着薄薄一层肌肉纹理一路看到腹部。
可能因为心虚,余幼容眼珠子转着,呼吸也有些乱,她严重怀疑这人就是在故意引|诱她。他怕她迁怒到他,干脆出卖色相引她犯罪!
“嗯?”
久等不到回应,萧允绎又往前凑了凑,鼻尖蹭到她的,呼吸潮湿又炙热,一个音节也裹上了一层旖旎之色,逼得眼前的人晕晕乎乎“嗯嗯”了两声。
达到目的太子殿下忍不住笑了一声,余幼容抬头,撞见他满眼的春意更加晕了。
他眼角压着欲色,将百里无忧离开时担忧防备的眼神抛到了外婆桥,不愿浅尝辄止的吻。
也不想怜香惜玉,仿佛要在对方身上烙个印记,此时此刻萧允绎只想弄痛她。
房间内本就热,空气随着继续上涨的温度变得更加稀薄,唇舌间的纠缠霸道又强势,正动情,门外突然传来三声敲门声,紧接着是百里无忧的声音。
“容儿,你睡了吗?我来给你送莲子羹。”
胶在一起的两个人瞬间分开,萧允绎抬手快速合上自己完全敞开的衣襟,余幼容也连忙帮他整理衣服。
一阵手忙脚乱后,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脸上的窘迫,忍不住笑了。
等到两人收拾妥当余幼容才去开门,门外站了有一会儿的百里无忧一眼便看到了房间里的萧允绎,眉头不由一蹙,语调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