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刚才被自己这个小徒弟咄咄逼人的指责,吴远弈也没有生气,此刻却动了怒,“轻曼,休得无礼!”
“我说错了吗?”
见吴远弈这个时候还维护这个卑鄙小人,赵轻曼委屈的眼眶都红了,“难道她不卑鄙吗?她明明会下棋却骗爷爷说自己不会下棋,不就是为了让我在大家面前出丑!”
这姑娘想的真多,可以去写话本了。
若平时余幼容肯定懒得搭理她,今儿不想给吴远弈惹麻烦轻描淡写的告诉她真相。
“说起来,在吴前辈之前我跟赵首辅下过一盘棋。”她看着赵轻曼的脸色渐渐变得古怪,继续说。
“比试是你爷爷提出的,我也从未跟他说过不会下棋,随随便便就相信道听途说来的谣言,只能说——赵首辅也不怎么样。”说到最后她看赵轻曼的表情愈加漫不经心。
“输棋不丢人,丢人的是过于自负,目无尊长。”
吴远弈知道眼前的人脾气不好,却第一次听她说这么多话,一时间愣在那儿没什么反应。
直到略显冷淡的声音飘到了自己这里,“吴前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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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唐老爷子送回千机阁并约定好明日傍晚来拿机关设计图,余幼容便离开了。快要走出景行街时,身后隐隐传来有些熟悉的声音,“陆爷,陆爷。”
余幼容驻足,转身便看到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花月瑶,她提起裙摆一路小跑,带起阵阵香风。
鼻前白雾袅袅,模糊了花容月貌。
等在余幼容面前站定依旧细喘着,眉眼却含了笑,呼吸顺些才说,“我还以为眼花了,没想到真是陆爷。”自那日国子监一别她们已经有些日子不见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天色已晚,这个时间她应该——即便要逛也不该来景行街才对。
花月瑶听出了余幼容的意思,笑着道,“懿姐心情不好,摘星楼今晚不营业,给我们大家放了假。”
说着她靠近余幼容些,保持适当距离,偷偷告诉她,“是因为秦将军。”
“秦将军要同四王爷送五公主去瓦剌和亲,他来同懿姐道别被懿姐赶了出去。”即便苏懿是自己老板,花月瑶揶揄起来丝毫不客气。
“明明自个儿将人赶走了,回过头来不开心的也是她。”
她叹气,是谁总说她们这样的女子薄情寡性?自也有那些薄情的寡性的,但也有那些不撞南墙不回头的。
如今她看陆爷的眼神已比从前收敛了许多,不该有的心思全藏了起来。
说话也坦然了。
聊了几句话后余幼容便打算离开,正要道别,开口前无意瞥见周围人赤|裸裸打量花月瑶的眼神,又改了口,“回去吗?我送你。”
花月瑶喜出望外的连连点头,高兴的话都不会说了。
其实她出现在景行街是为了绕去采薇巷买些胭脂水粉,但胭脂水粉哪有陆爷重要,改日再买就好了。
回去胭脂巷的路上。
花月瑶主动说起了苏懿和秦昭的事,“陆爷或许对秦大将军不熟悉,但一定知道河间府的秦家吧,秦家老爷秦瑞是秦大将军嫡亲的哥哥。”
河间府的秦家?余幼容很快便想起来秦傲茗那个人,秦瑞好像是他父亲。
当初因为宋慕寒的案子,作为死者家属她了解过秦家的人,也知道秦家是河间府的首富。
这么说秦昭竟然是秦傲茗的叔叔?
她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很快隐去,看不出来秦昭居然出生于那样的大户。
“其实当初秦将军也是跟秦傲茗公子半斤八两的纨绔,成日里同他那些纨绔兄弟不是在一品茗轩喝茶听曲,就是在河间画舫游湖戏水。”
“花天酒地的人自然也爱去在河间,他与懿姐就是那样认识的。”
余幼容想起秦昭刚毅的气质,有些想不到他竟还有那么段过去,她饶有兴致的听花月瑶继续说。
“他是懿姐的第一位恩客,也是唯一一位恩客。”
到摘星楼时,故事还没有讲完,花月瑶正准备请余幼容进去坐,故事中的人摇摇晃晃冲出来抱住了花月瑶。
一手举着酒壶,两颊绯红,似醉非醉。
“月瑶,我好难受——我好难受——”苏懿满身酒气,抱着花月瑶反复说着这句话,“我跟他不可能的,我骗了他,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费尽心机在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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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京城到应天府快马加鞭也要二十五六日,按时间推算萧蚩和萧尤应该是到了应天府不久便出了意外,这才跟桃华街断了联系。
萧允绎和余幼容两人只带着萧炎便离了京,留下三王爷萧允尧坐镇京中。
三人没日没夜的赶路,在第十日时收到了萧允尧从京中飞鸽寄来的信,信中说有萧蚩和萧尤的消息了。
他二人与桃华街断了联系确实因为出了意外,却不是被困在天下第一庄禁地中的机关里,他们俩甚至连机关都没碰到,就被天下第一庄的庄主百里无忧打成重伤。
身受重伤,又被第一庄的门人追杀,这才没机会给桃华街传信。
知道两人性命无忧,萧允绎他们的速度并未减慢,将原本二十五六日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