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打开,萧允绎望到门外的人有片刻愣怔,很快便想起这人是他家小姑娘的表舅,叫霍齐光。
门外的人显然也没想到竟是堂堂太子爷来给他开门,吓得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理论上也是该跪的,霍齐光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颤颤巍巍的道,“草民叩见太子殿下。”撩开衣摆正要下跪萧允绎扶住了他,端的是一副没有架子很好相处的晚辈姿态。
“表舅不必多礼。”
因为这声表舅,霍齐光扑通乱跳的心平稳了不少,连连点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到堂屋里的人见萧允绎一直不回去走出来寻他。
见到霍齐光,余幼容眼中也闪过一丝疑惑,自从上次去过霍府两人便再未见过面。
她这位表舅是那种木讷老实的性子,若是没大事定不会找上门,余幼容立即迎了过去,“表舅怎么来了?”
问完她又连忙请霍齐光进屋里坐。
三人进了堂屋,余幼容准备倒茶水时才发现家里连一杯热水都没有,便打发萧允绎去厨房烧水。
吓得霍齐光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心再次扑通扑通跳起来,嚯一下站起身。
“我去烧水!”
“表舅是客,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某位太子殿下似乎已习以为常,说完便转身去了厨房,一直等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霍齐光才局促不安的重新坐下。
他不知道该如何跟余幼容相处,余幼容也同样是个不懂得与他人相处的人。
堂屋里安静的只剩下银丝碳噼啪轻爆的声音,最后还是余幼容先开了口,“表舅来是有什么事吗?”
经余幼容一提醒,霍齐光这才想起他来这里是真有事。
“你上次给你舅公的药很管用,现在他醒着的时候比以前多了,睡觉也踏实多了,给你舅公治病的那位大夫还一直缠着我想认识你呢!”霍齐光说这些事时语气隐隐有两分骄傲。
是那种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骄傲。
余幼容很是乖巧的点点头,等霍齐光说完才说,“我这儿还有药,表舅回去时我拿给你。”许是知道这药确实对霍老爷子的病有用,这次霍齐光没再推辞。
只说了好些千恩万谢的话,最后才道出此次来找余幼容的目的,“你舅公过两日八十大寿。”
霍齐光说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无措的来回搓了两下。
一边偷瞄余幼容的脸色一边继续说,“本来就准备热热闹闹的摆上几桌的,如今你舅公身体又好了些,我打算再请个戏班子来家里唱一天戏,让你舅公高兴高兴。”
“应该的。”
见余幼容没多大反应,霍齐光的心情有些复杂,又憋了半天才问,“你会来吗?”
想到那位跟祖母长得很像的舅公,余幼容没怎么犹豫的点了头,“来,上次没能跟舅公说上几句话,这次他八十大寿我作为晚辈当然要去。”
“哎!”
霍齐光连连应了好几声,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下来。
这时萧允绎也端着刚泡好的热茶进来了,霍齐光只顾着高兴将茶接过来便喝了一大口,烫的险些扔掉茶杯,萧允绎和余幼容同时要拿过他手中的茶杯,他却连连摆手。
“没事没事。”
心里却在想,太子殿下烧得水就是不一样,泡出来的茶都比别人烫。
喝了半盏茶后霍齐光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抬头瞧了眼余幼容,略显不安的说,“那日你舅母和表妹也来——”
他有些无可奈何,“人老了就容易心软,你舅公想着你舅舅余平远在河间府,她们母女俩如今寄人篱下日子定不好过,就让我将她们也请来了。”
若不是霍齐光提起冯氏和余泠昔,余幼容都快忘记这两个人了。
自从上次在霍府外面教训过这对母女俩,她们便再未出现过。余幼容无所谓的点了下头,“嗯,我知道了。”
**
有狐巷。
余幼容到时路两边的店铺已经将各式各样的盆栽摆了出来,有腊梅、有水仙、有蝴蝶兰,还有很多余幼容不认识的花花草草。
她记得水仙和蝴蝶兰这两种花的寓意很好,但到底是什么寓意却不知道。
一路嗅着好闻的梅花香,视线从各种颜色的蝴蝶兰上掠过,迎面升起的太阳将光芒一点一点洒下来。
走到有狐巷三分之一时,一道轻佻又有几分怪异的声音毫无预兆的从路边传了过来。
“姑娘,好久不见。”
“姑娘,好久不见。”
余幼容偏头便瞧见了栖杆上正歪头望着自己的绿嘴八哥,她视线掠过绿嘴八哥上方的烫金牌匾,突然想起上次送给霍齐光的那盆蕙兰就是在这儿买的。
等到视线从牌匾上收回来,余幼容已然踏进店里。
“客观随便瞧随便看,保证价格实惠——”
店主人一连串的话还没有说完,抬头突然看见走进来人的脸,惊得手上的剪刀咔嚓摔在了地上。
他疾走几步快速迎过来,“姑娘,是你啊!今日需要买些什么?”店主人一双眼睛看着余幼容直冒金光,他还记得上次这姑娘眼睛都没眨一下就买了一盆价值黄金一千两的蕙兰呢!
后来因为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