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上次陆聆风这个名字一夜之间传遍京城,这一次余幼容这三个字很快也闹得家喻户晓。
不管男女老少,茶余饭后几乎都在议论。
太子爷不知从哪儿带回一个乡下丫头,听说连字都不识一个,言行举止也极没规矩,总之一无是处。
而且更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之前那个破案子很厉害的陆聆风据说跟她是同一个人,他们实在难以想象,一个女子摆弄尸体的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瘆得慌。
一传十,十传百。
传的人多了,过程中有添油加醋,有捏造扭曲,最后一股脑将所有缺点都按在了余幼容身上。
这样一个人可能是大明朝的太子妃?将来甚至是大明朝的国母?
京中上至朝廷命官,下至黎民百姓,都是不赞成的,甚至已有大臣联名上书,要阻止太子殿下的行为,不能让一名乡下丫头毁了江山社稷。
这一次,余幼容依旧是从君怀瑾口中得知的这件事,她听后发笑,毁了江山社稷?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也能成为祸国妖女。
她觉得她这长相是可以做祸国妖女的,也不枉这些人费这么大劲将莫须有的罪名按在她身上。
而君怀瑾说这些时,某位色令智昏的未来昏君就坐在他们两人旁边。
余幼容看热闹不嫌事大,她撑着下巴朝萧允绎一笑,“殿下怎么看这件事?那些大臣要联名弹劾你。”
“色令智昏?”
萧允绎若有所思,更是答非所问,“似乎不错。”说这八个字时,他是看着余幼容的。后者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乱说话,会折她的寿。
望着身旁这两人眉来眼去,眉目传情,君怀瑾十分无奈,甚至觉得自己该找个姑娘成亲了。
他轻咳了两声,让这两人别忘记他的存在。
待余幼容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他这里,他才继续说,“你们猜我还查到了什么?”他故意卖了个关子。
“这次散播消息的人跟上次的居然是同一拨。”实际上之前陆聆风这个名字无故传遍京城后,君怀瑾便派了人去调查。
最终查到的结果是一些人收钱办事。
这次传言一出来,他直接去找了那些人,果不其然,又是他们。不想打草惊蛇,君怀瑾没将他们带回大理寺,想要放长线钓大鱼直接揪出花钱收买他们的人。
“嗯。”
见余幼容兴致缺缺,君怀瑾有些挫败,“陆爷就不好奇是谁在背后陷害你?”
“想知道。”她视线在君怀瑾身上顿了下,“但是已经知道了。”所以她才不好奇,并且已经在想该如何对付那个人。
“知道了?”
君怀瑾惊讶的差点摔了手中的茶杯,他以为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怎么陆爷就知道了?
余幼容没想瞒他,说道,“君大人分析分析这次谣言的内容,母亲未婚先孕,自小在乡野长大,目不识丁,举止粗鲁。母亲逝世后被舅舅一家收养,却不懂得知恩图报。”
诸如此类还有一堆,真的假的。
“这谣言的内容怎么了?”君怀瑾难得糊涂,不解的望向对面的人。
“内容没怎么,这几点甚至挺真的,要不是认识我的人还真不会知道——”这次她提示的已经很明显了。
君怀瑾恍然大悟,“对,我怎么忽略了这一点!”余幼容的事君怀瑾全都从傅文启那里听说过,立马便联系到了她舅母那些人。
“不过——你舅母和表妹哪来那么多的银子收买这么多人散播谣言?”
余幼容摇了摇食指,“她们顶多算帮凶,君大人再查查,说不定能顺着这条线找到朝廷通缉要犯。”
“是宋慕寒!”
君怀瑾端着茶杯蓦然站了起来,他神情略显激动,“是他没错了。”
他恨不得立即回大理寺着手调查这件事,可他这次来找余幼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又默默坐下了。
这件更重要的事自然是徐弈鸣的案子。
“施若轩年纪轻轻,但是嘴硬得很,刑用了不少,人也脱了层皮,什么都不肯说。不过——”
君怀瑾突然故弄玄虚的笑了笑,“不过自从他收到一封信后,就开始动摇了。”
“信?”
“是齐国公府的人送来的。陆爷有所不知,之前审施骞时,他也嘴硬的什么都不肯说,你们说巧不巧,最后招供也是因为收到了一封齐国公府送来的信。”
听到这里,余幼容和萧允绎大概明白这封信是什么了。
余幼容早就觉得这一家子人有意思的很,几乎没一个好人,她甚至很好奇他们的家风是什么。
“施骞虽然招了供,却将错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想必那封信便是劝说他保全齐国公府。说不定施若轩也会如此,选择牺牲自己一人。”
余幼容很赞同萧允绎的说法,她点点头,“所以在他下定决心赴死前,要挑拨一下他们的关系。”
旁边这小女子说的十分严肃正经,乍一听还以为是什么好事。
“施若轩不像施骞,施骞活了大半辈子,该享受的都享受过了,阅历也比他丰富。明白只要齐国公府放弃他,就算他抵死反抗也不过是飞蛾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