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庭看到门外的萧允绎稍稍吃了一惊,他不解的问道,“殿下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找老师有事?”
此刻已是寅时,天都快亮了,就算是再急的事也不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你——”
萧允绎也没想到开门的竟会是温庭,他心中的想法同他一样,这个时间,他怎会从她的房中出来?烦躁的情绪被抛到一旁,他眉心拧起。
“温大人又为何在这里?”
温庭没立即回答,他目光凉凉的掠过萧允绎,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太子殿下很好奇我和老师之间的事?”
眼见萧允绎眉心拧得更紧,温庭又说,“殿下有所不知,我和老师一向是这样的。”
对于面前的人温庭始终都是敬而远之的心态,尽管老师说将来他可以为他效力,但潜意识里。
他是不喜他的。
“我该去上朝了。”温庭将目光从萧允绎身上收回来,将余幼容的门关上后还不忘提醒一句,“老师睡了,殿下即便有再急的事,还是等她醒来再说吧。”
温庭绕过萧允绎正准备离开,后者倏然开了口,“她——一直都在?”
“不然殿下觉得老师这个时间该在哪里?”
一句话裹挟了几分火药味,与温庭平时清清淡淡的性子大相径庭,只不过萧允绎此刻的心思不在他这里。
自然也没发现他的不对劲。
见萧允绎并不打算离开的样子,温庭回头看了眼房门,他脚步的方向微微扭转,又想起他老师交代过他的话,最终还是迈着缓慢的步子走了。
隔着一道门。
余幼容将换下来的夜行衣塞进了床底,又迅速用纱布缠住肩上的伤口,甚至连药都来不及敷,就匆匆穿上了衣服。
按照她以前的习惯,她应该先回四合院换好衣服再来桃华街。
但萧允绎的那句“住手”让她意识到他很有可能察觉到了什么,与云千流分开后便一刻不停赶了回来。
如她所料,她刚进房间,萧允绎便来了。
好在她离开时担心萧允绎会来找她,特地让温庭宿在了她这儿,若是发生特殊状况也好帮她应付过去。
将自己收拾妥当后,余幼容便靠在枕头上望着印在门上的身影。
像是贴在门上的剪纸一般,那影子动也不动,甚至连抬手的动作都没有,却也始终没有离开。
……
天边渐渐泛白,驱散了最后一丝黑暗。
门上的影子渐渐淡了,又过了好一会儿,门外响起了细微的脚步声。余幼容轻吁一口气,身体明明很疲倦,却意外的没有困意。
等确定萧允绎已经离开,她难得的进行了反思,对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
上一次受伤是因为她没忍心伤萧允绎,这一次受伤是因为她为了萧允绎接了个她以前根本就不会接的任务。
更因为想要替萧允绎搞清楚背后的人是谁,主动要求去见雇主。
结果——
她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意。明明要保持距离的是她,怎么到头来,也是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似乎有什么东西不受她控制了。
**
迷迷糊糊的睡着后,余幼容再睁开眼已是未末申初时分。
醒了后她没急着起床,而是平躺在床上将昨晚的事情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等眼底恢复清明,她才撑住床沿坐起来。
起身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扯到肩上的伤口,余幼容微微蹙眉,她下地从医药箱里翻出一瓶药,一块纱布,解开衣服后,重新处理了一遍伤口,又缠上了纱布。
咚咚——
刚穿戴整齐,耳边响起了敲门声,“进来。”
话音落,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余幼容看到萧允绎端着托盘走了进来,他将托盘放到圆桌上,一边将饭菜端出来,一边说,“睡了这么久,该饿了。”
他神色如常,语气也如常。
让余幼容有片刻恍惚,是不是昨晚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全部是她的臆想?可是肩膀上的丝丝疼意却又清晰的提醒着她,一切都是真的。
她走过去坐到桌前,瞧了眼圆桌上的饭菜,都是她爱吃的。
睡了这么久,确实饿了。
她从来也没跟萧允绎客气过,自顾自的端起米饭吃了起来,直到察觉对面的人一直盯着自己看。
余幼容才抬眸回视他,她咽下嘴里的食物,也用寻常的语气问道,“有话要说?”
“嗯。”
余幼容努力维持冷静的心蓦然絮乱了一下,她没有将碗放下,无意识的用筷子戳起碗里的米饭来,幽幽询问,“要说什么?”
“你——”
萧允绎欲言又止,毫无预兆的,他突然将手伸到余幼容面前,余幼容防备的往后避了下。
他却倾身上前,指尖蹭过余幼容的嘴角,撩起一颗白米粒。
他抬手在余幼容面前晃了晃,“我是想说这个。”余幼容很少会有什么复杂的情绪,然而此刻望着萧允绎,心中却五谷杂陈。
这种心情一直持续到君怀瑾过来,才稍稍转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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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几次后,君怀瑾知道余幼容不喜欢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