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帮就帮了。”
余幼容今晚的胃口似乎不大好,若是往常符合她口味的食物,她该将一盘子吃个精光,然而这次即便是喜欢的,却只吃了一块桂花奶糕。
见她兴致不高,萧允绎察觉到了什么,“贵妃娘娘的情况不好?”
两人暂时将萧允衿的事放到一旁,说起了今日在钟粹宫中的情况,余幼容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面前的人。
包括小十一的怀疑都一字不差的复述了。
“十一的怀疑不无道理,贵妃娘娘平时亲近的人不多,身体也一向不错,这次的病太怪了。”
萧允绎说这些话时没太大的情绪起伏,似乎跟这位表姨的关系一般般。
在萧允绎面前,余幼容没想兜圈子,“贵妃娘娘的病症与徐弈鸣死前的症状十分相似,我怀疑——两者可能有所关联。”
听到这句话萧允绎的神色总算变了变。
他搓着手指,浅色瞳孔泛着幽光,没急着分析案子,而是询问了顾贵妃的状况,“贵妃娘娘可还有救?”
“不清楚。”
余幼容没给萧允绎太多希望,毫不犹豫的回了三个字,接着又说,“不过具体病因还有待查证,我只是告诉你我目前的推测,不一定准确。”
“不能查清病因?”
实际上余幼容就等着萧允绎这样问,如此一来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说出自己的打算,“能,但是——”
开了个头她便停了下来,故意卖起了关子。
萧允绎看出她的小心思也不点破,顺着她的想法又问,“风险很大?”
“对我来说风险不大,但是在你们看来风险应该很大,我需要打开贵妃娘娘的头颅看看里面的情况。”
果不其然,听到这句话就算是萧允绎也不能镇定,意料之中他问道,“开活人的头颅?”
“嗯。”
如果连萧允绎都不赞同,说服别人可想而知有多困难,余幼容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说了,以我的经验风险并不是很大,即便不能治好贵妃娘娘的病,也不会更糟糕。”
单是开颅,她对自己还算是有信心。
虽然手术器械缺失,麻醉安全度相对较差,又缺乏有效抗感染、抗脑水肿和颅内高压的措施。
但与其坐以待毙,眼睁睁看着贵妃娘娘的情况越来越糟糕,不如赌上一把。
再者,其实我国神经外科起源于公元二百二十至二百六十五年,一代神医华佗就有为病人剖颅治病的历史先例。
先不论医学造诣,余幼容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接受过现代教育的人,不管是知识储备还是应变能力都不会太差,而且她临床操刀的经验也不是为零。
唐老为她制作的器械和刀具也精细得很。
至于麻醉方面,她早就根据麻沸散的成分做过改进,这三年以来也一直在反复实验和完善。
人命关天的大事,她自然不会开玩笑。
不过她也没逼着萧允绎立即去接受她的想法,说完想说的便低下头开始用筷子戳盘子里的桂花奶糕。
“此事我一个人做不了主,也不是十一可能做得了主的,你等我消息。”
萧允绎这样说便是相信余幼容了,他说的这些余幼容一早也都想到了,毕竟是宫中的贵妃娘娘,哪是她说动刀子就能动刀子的?
更不要说做开颅手术。
即便是风险再小,总归还是有风险的。她算是不厚道的将压力全都抛给了萧允绎,将他推出去面对宫中的众口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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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一只信鸽落在了余幼容的窗台,她将信筒中的纸条取出,稍长的纸条中还包裹着一张小纸条。长的是云千流写的,“明日见雇主,地点我会再通知你。”
短的上面是南宫离的笔迹,“不是毒。”
不是毒?
余幼容将云千流写的那张纸条捏碎后,便对着另一张纸条发起了呆。
南宫离的意思应该是江湖中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毒,所以要排除徐弈鸣中毒的可能性。可是——
会不会是制毒的人没什么名气,又或是他特地没让这毒面世呢?也不对,既然是南宫离给出的答案,必定是经过深入调查的。
余幼容指尖磨揉着手中的纸条,墨色的杏眸比夜色还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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雇主约见的地方在京城郊外的灵音寺。
余幼容是在寺外与云千流碰的面,两人碰面后,云千流又告诉她,为了安全起见,对方临时又换了地点。
不去灵音寺了,改去距离灵音寺约莫两炷香路程的寂照庵。
本就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事,这雇主如此谨慎也能理解,余幼容没说什么,由云千流带路,两人又去了寂照庵。
到了下半夜,月亮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光线变暗,眼前的景象越发模糊。
余幼容见到雇主时,对方并未以真面目示人,戴着一张十分狰狞的鬼面具,背对他们站着,似乎已等了有一会儿了。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缓缓转过来,视线在余幼容和云千流身上游移了片刻。
“你就是枯叶?”
雇主刚一开口,余幼容便认出了他的声音,她掩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