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她不喜欢救人。
再说了,她又不是救世主,用不着大慈大悲,普度众生,也就是遇见了有性命之忧的病患她才会多管闲事。
其实私心来说,她甚至是希望永远都不要遇到这种麻烦事的。
什么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什么能者多劳!在她这里统统是行不通的,她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余幼容只帮萧允绎将衣服虚虚的披好,至于整理,那就是别人或者他自己的事了。
所以现在的画面便是,萧允绎穿着松松垮垮的衣服斜靠在软塌上。而某个小太监打扮的人找了张离他不远也不近的椅子,没有规矩,软骨头似的靠着。
在交泰殿站了这么久,腿都软了。
等她将自己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才回答萧允绎的问题,“验尸比较多。”救人只是顺手的事。
余幼容说完四处打量了下,心中奇怪这偌大的东宫怎么没见着几个人?这位太子爷的行事作风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看似随意又处处谨慎。
听到这个答案,萧允绎微拧的眉头松开了,他又继续问,“你认识姜芙苓?”
离开交泰殿时,他看了姜芙苓一眼,当时她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看口型似乎是个“陆”字。
不仅如此,她看某人的眼神像极了花月瑶,甚至比花月瑶还要肆无忌惮。
“之前她来找温庭,见过一次。”
因为状态是放松的,余幼容的声音也是懒懒散散的,更主要的是,跟萧允绎说话她不怎么需要动脑子。
找温庭可以理解,他如今在京城的名气不小,多的是女子慕名前去。
只不过为何明明找的是温庭,却跟她牵扯上了关系?萧允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头疼他这情敌倒是五花八门的。
更头疼的是面前这个小女子至今未对他敞开心扉,好在,她现在对他也没以前那么排斥了。
萧允绎低头看了眼自己胸口处的伤,觉得该好好把握住这个契机,以后再受这么重的伤还不知是什么时候,“我累了,扶我去床上躺着吧。”
做了萧允绎一晚上的贴身小太监,余幼容这才歇下没多久,两条腿还酸着呢!实在不愿意起来。
可一想到他身上那些狰狞的伤口,唇角一抿,她还是慢慢悠悠的起了身。心想,也不知她上辈子欠了他多少钱。
为奴为婢的伺候他,端茶倒水不说,还要给他夹菜,扶他去睡觉……
余幼容刚走到萧允绎面前,他便自然而然的抬起了手,余幼容顺势去拉他,某个得寸进尺的人索性将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了她身上。
好在之后他没再使唤她,因为身体本就虚弱,还强撑了一个晚上,躺下没多久他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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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萧允绎出了宫便去了桃华街,而余幼容则直接回了自家院子。
她刚推开院门便看到温庭正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读书,听到动静温庭朝她看过来,很快又不冷不淡的将视线收了回去。
余幼容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便就由他气着,自己去了趟房间,拿了些东西很快又走了出来。
正准备再出门,身后突然传来了书本掉落到地面上的声音,紧随而来的是温庭清清淡淡的嗓音,“老师,你又要去找那人?你不是说跟那个人没有关系吗?”
许是这几日在心里积攒了太多的怨气,即便声音是清清淡淡的,但余幼容能听出温庭话中的不满。
她回了一句,“不是去找他。”
解释完她稍稍挑眉,望着温庭若有所思,“你好好准备殿试,我的事我心里有数。”说完这句话她便走了。
等到余幼容的身影完全消失,温庭才弯腰将地上的书捡起来。
他平淡的脸上起了一丝涟漪,似在对自己恼怒,刚才他不应该用那样的语气跟老师说话的。
温庭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起身打算回房间再练会儿字。
路过余幼容的房间时,发现她走得太急,竟然连房门都未来得及关上,温庭走过去正欲把门带上。
无意瞥见余幼容的一个包裹正七零八落的摊开在床上,衣服下露出了几根菖蒲。
那菖蒲,似乎被动过了。
余幼容离开院子后,花了些银子找人分别往外送了三封信,一封给柳氏的,一封是给马修远的。
她故技重施,打算延续之前的套路再次将柳氏和马修远约到一起。
至于宋慕寒——
之前在河间府,他来余家挑衅她,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白的也能说成黑的,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煽风点火,添油加醋这种事,她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的。
第三份信,自然是送到了施骞手里,信中没提到柳氏和马修远,只寥寥写了两句宋慕寒的事。
两句足矣。
施骞本就对名单这件事极为敏感,一旦有了怀疑定会深究。
京城的刑部尚书,她相信以他的能力,只要他足够用心,肯定能查明宋慕寒的身上究竟有没有名单。
将三封信全送出去后,余幼容便就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当天傍晚。
京城刑部左侍郎马修远的府上闹翻了天,原来是马修远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