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瑶的倩影已消失许久,众人依旧沉浸在曲音之中。
最后不知是谁粗着嗓子大叫了一声,“苏老板,这一首曲子哪够听的啊?快叫月瑶姑娘出来再弹几曲。”
这人一吼完,其他人也开始跟着起哄。一时间在河间嘈杂声一片。
苏懿在大家的期待中走上了台,她笑着示意下面这些人稍安勿躁,“这曲子听多了就生厌了,要是各位爷生了厌我岂不是要喝西北风去?”
她掩面笑笑。
“各位爷放心,我们在河间可不仅仅只有月瑶一人,接下来的助兴歌舞啊绝不会让各位爷失望的。”
苏懿下了台后,数名身着红装的女子扬着水袖舞着到了台上。
苏懿观察到刚才起哄的人都被歌舞吸引去目光,这才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尚未抬脚,便有人匆匆来报。
“懿姐,不好了,有人闯进了月瑶姑娘的房中。”来报的人蹙着眉,一脸紧张,“派去的人都被打出来了。好像是京城来的,瞧那样子来头还不小。”
苏懿一听柳眉拧起,脸色也跟着变了,“我去看看,你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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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花月瑶的房中,由于刚才的打斗桌椅凳子全都乱七八糟的歪着。
“你知道爷是谁吗?”
一名身高马大的男子毫不怜香惜玉的抓住花月瑶的纤臂,将她狠狠甩到床上,气急败坏道。
“爷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一个青|楼女子还装他|妈的高贵。”他呸了一声,“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爷今天就来教教你怎么当婊|子!”
男子正要朝床前走去,身后传来了“咚咚”两声敲门声,他不耐烦的转过头,便看见一名长得极好的男子正倚靠在门框边。
“你又是谁?”
好事被人打断,男子的怒火可想而知,他正准备走过去将那人教训一顿,顺便将门关上。
便听到那人略显散漫的声音,“我是来找她的。”
“你来晚了,等爷玩够了再来吧!”说话间那男子已走到门口,他伸手欲将倚靠在门框边的人推开,却被那人躲了过去。心想这河间府的人一个比一个眼瞎,竟都敢招惹他。
男子被气急笑了起来,“你知道爷是谁吗?”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倚靠在门框旁的人正是余幼容,她原本是出于礼貌带着温庭来跟花月瑶打个招呼,打完招呼她便准备走了。
谁知竟碰到了恶霸欺凌弱小这种事,也不是说她有多正气凛然,碰到了却不管心里总归是有那么几分过意不去。何况,花月瑶好歹也算是她认识的人。
“你……你是谁?”
男子显然是个欺软怕硬的,被余幼容这句话唬住,生怕她的身份真的高于自己。
余幼容走进房间,路过那男子时,对方惊了下蓦然朝后退了一步,一开口竟然结巴起来。
“爷爷——可——可不是——好欺负的。”
她也不搭理他,一脚踹开挡路的凳子,甩了下长袍的下摆坐到了后面的榻上,两条又直又长的腿不规矩的翘着二郎腿。
一只手支着下巴看着那人坏笑,“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陆爷。”
看到陆聆风的那一刻花月瑶的心便定了下来,她慌张的从床上下来到了榻前。虽只唤了两个字,里面却包含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余幼容朝她点了下头,用眼神告诉她不必害怕。
门外站着的温庭这时也走了进来,路过那名身高马大的男子时他无奈的摇摇头,到了余幼容身边又提醒她。
“不要惹事。”
温庭的这几个字让余幼容微微蹙眉,她经常惹事?
男子猜不出余幼容是何身份,不敢贸然行动,又不甘心就这样走掉。几人正耗着,门外又来了几人。
傅云琛吊儿郎当的吹了声口哨,正兴致勃勃的朝房中张望寻着花月瑶,显然是还没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还未看到花月瑶,他便注意到了正软骨头似的靠在榻上的余幼容。
“……”
他微愣后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我就说苏老板怎么会亲自出去迎接那几个。”
说完这句话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低着头想了会儿,“还是不对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苏老板?”
傅云琛转过头去看身旁的萧允绎,结果发现后者似乎并不惊讶,他委屈的嘀咕道,“怎么又是我最后才知道啊?”
太过分了!
同一时刻,不止傅云琛的视线在萧允绎身上,房中那名身高马大的男子视线同样也落在萧允绎的身上。
如果说之前他还在思考着要不要离开,那么现在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虽然他早就听他妹妹说过这个人不在京城,可却没想到竟然来了河间府啊!他霎时脸如菜色,“太——太——”
萧允绎一个眼神扫过去,那人吓得立即禁了声。
靠在榻上的余幼容扬起眉梢,难怪这人不可一世,原来身份真的不一般,竟然认识太子爷。
“我……我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余幼容本来还打算问花月瑶想要怎么出气,那人已慌慌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