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被关闭的手术室大门，渔老大焦急的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看着门上手术中灯牌发出的绿灯，心中不停祈祷着。一起而来的姑娘们，像一窝小鹌鹑，蜷缩着紧靠在一起。
走廊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被渔老大打电话叫来送钱的小兄弟们。
“渔老大，卡拿来了。”其中一个小弟赶紧来到渔老大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你们在这守着，我下去交费。”渔老大接过的银行卡。银行卡极轻，几乎没有重量。可渔老大心里清楚，这张卡里的存款可是非常丰厚的。这也是他为什么要亲自下去交费的原因，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密码。
“好的，渔老大，我们在这守着小波，可是小波刚才见得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一会就到了要进手术室的地步了？”小弟不解的向渔老大说出了自己的困惑。
渔老大闻言，停在了原地，眼皮都开始微微颤抖，沉默了一会才说到：“我也不知道。”说完，准备转身下楼。
还没等渔老大走到楼梯口，手术室上的灯光熄灭了。手术室的门开了，先走出来一名护士。张嘴问道：“谁是家属？”
渔老大赶忙跑到跟前。“我是，我是。护士，他怎么样了？”
就在渔老大紧张的向护士发问的同时，一名医生也走了出来，手术服上沾满了血迹。等渔老大一问完，他看着渔老大说到：“我们已经尽力了，病人再来之前其实已经不行了，这个程度的出血量，我们也束手无策。”
渔老大脑中犹如晴天霹雳，呆立在原地。蜷缩在一起的姑娘们中间响起了啜泣声。
“不会的，不会的。就一起吃了个饭怎么就死了呢。”渔老大一脸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
护士在旁边低声安慰着渔老大，左右不过是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平淡话语。小兄弟们也围在一旁，企图用言语安抚渔老大心中的悲怆。
呆立在众人中间，耳朵内被安慰的话语充斥着的渔老大，突然扒开众人，疯了一样像手术室内冲去，护士还没来得及出手阻拦，渔老大就已经推开门，冲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内正在做收尾工作的医生护士们，被突然闯进来的渔老大吓了一跳，赶忙上前阻拦。被一众医生护士推拽拉扯着的渔老大，望着手术台上隆起的白布，大声叫嚷着：“让我看看他！让我看看他！”
经过一番推搡，叫骂。医生护士们反倒被渔老大的兄弟们推出了手术室，渔老大踩着地上还没被打扫的血迹，走到了手术台前。白布四周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褐色。渔老大伸出手，一把掀开了白布。还没完全凝固的血液，跟随着白布飞舞的轨迹，肆意向周围挥洒开来。
点点血迹在空中滑出猩红的轨迹，砸在了渔老大脸上，手上，身上。也砸在渔老大心里。看着脸色白煞的张小波，两行泪水从渔老大眼角处涌了出来。伸出开始发颤的手，抚摸上这张刚才还和他谈天说地的面庞，阵阵凄凉感从心中生出，不禁从嘴里吐出一声悲伤至极的哀叹。小拇指从嘴上划过，留下一丝红润。从张小波体内流出的一滴血，借着渔老大的小拇指，不舍得又吻上了张小波青白色的嘴唇，为这个已经开始冰冷的尸体增添了最后一丝活力。看着张小波因为血液浸染变得红润的那一片嘴唇，渔老大趴在手术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手术室内站着的小兄弟们局促不安的站立着，看着这个平时威严的半百老人，像寡妇哭自己死去老公的样子，悲痛欲绝的哭喊着。刚想上前劝导，手术室的门被“嘭”的一声震开了。
医院内的保安带着警察冲了进来，保安一进来就大声叫嚣着让渔老大一行退出手术室，不然身边的警察就要把他们抓走。
看着悲痛哭喊的渔老大，自己还没开口，这个保安倒是叫嚣的厉害。警察撇了保安一眼，走上前去对着渔老大的小兄弟们说到：“先离开吧，等医生护士收拾好，把人放到停尸间以后再说吧，我知道你们难过伤心，可是也要按规矩办事啊。”
渔老大在警察进来的时候就已经站起了身，边抹着眼泪，边向外面走去。路过保安的时候停下来问了一句：“停尸间在几层？”
保安被这无由来的一句问住了，想了一会才说到：“地下三层。”
“走，我们去停尸间等着。”渔老大对身后的小兄弟挥了挥手，就像外面走去。
“你们不能去停尸间。”警察拦了一下渔老大接着说道：“警方演习，地下二层和三层都禁止进入。”
还没等渔老大再张口询问，一旁的护士走了过来，许是刚才被渔老大悲痛的哭喊声感染了一样，眼内有些微红，对鱼老大说：“你们去六楼等着吧，那有医院前的备用停尸间。”
渔老大对着护士道了声谢，领着小兄弟们向六楼走去。
楼梯间内，渔老大和小兄弟们聚在一堆，吸着烟，没有人开口说话。姑娘们刚才已经被渔老大赶了回去。偶有借着楼梯上下的人，看到在吸烟的众人也不敢说什么，侧着身子快速的通过了。
“有问题。”渔老大突然打破了沉默。小兄弟们都向他看了过去。“小波的死有问题。”渔老大又猛吸了一口烟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