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特殊的聚会来得快，去得也快。
老爷子很傲娇，没有多给光头表现的意思，所谓的见面礼过后，留下他房子的地址，就带着道午离开了。
将高人风范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回家之后，也很用心地给道午说清楚来龙去脉了。
“今天那光头，是你太爷爷的徒孙，能力不错，不是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关系已经算远了，他的话，你信三成就好，他的人，不敢害你，但是能占便宜，也肯定不会放过。”
葡萄架子下，一老一小烹茶开讲，老头子开始他的讲古了。
“只是很可惜你太爷爷看中的弟子了，我也很看好他的，是个能结束乱世的枭雄苗子，然而我和你太爷爷将人教得太好了，没告诉那孩子，那样混乱的年代，好人难长命，不然，有他在，我和你太爷爷建立的救世会，在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还能再往上争一把，你现在也能混个公主当当。”
说的话，就有点……
“干嘛瞪眼奇怪的！我们那个年代，有本事的年轻人，谁不弄个什么救世会、济民堂、安世舍的，那就是落伍。你太爷爷和你师父我，年轻时候，可都是人中龙凤般的风云人物。有野心不是很正常？这和你们这些孩子后悔高考没能考个状元的遗憾差不多，只是，我和你太爷爷都有自知之明，可为良臣猛将，却当不了开国之主。”
嗯，惊世骇俗外加大逆不道。
“那光头继承的，就是我和你太爷爷当时废了不少心思的救世会，只不过，那样的乱世，智者千虑都比不上时运，你太爷爷的弟子去世后，我们就放弃了这个救世会，北上另谋出路了。”
道午倒是在里面察觉到难以言喻的悲壮和凄凉。
“这个救世会，没有了我和你太爷爷两个主事人后，很快就成了你太爷爷弟子宗族掌控的庇护所，咱们今天见到的光头，就是在那宗族中杀出来掌权者。论关系，是你太爷爷弟子亲哥的孙子，为了名正言顺，过继给了你太爷爷弟子这一支……”
这介绍，挺简略，很有总结性，但是道午能在里面听出一堆腥风血雨。
“要不是这光头还算有血性，还算是个人，不算辱没了你太爷爷，我今天也不会带你去见他，更不会跟你讲这些。我和你太爷爷在放弃救世会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回来。”
道午很好奇，这个光头到底干了什么，贴心地给老爷子倒茶，做足了乖孩子样子。
“这光头就是生错了年代，要是早生些年，真成了你太爷爷弟子的儿子，恐怕又是一个风云人物。能将救世会从建国之后，在这一带保留到现在，单着这个，就很可以。”
老爷子接过茶，没忍住，给了道午一通白眼。
“有看最近的新闻吗？隔壁省的大震荡？”
道午有看的：“走私文物案？”
本来是没多大兴趣，但是知道自家情况，和老爷子的本事之后，也被老爷子带着，每天都花时间看报纸了。
老头子躺在摇椅上，晃悠地摇着扇子：“不止这些，还有的东西没深挖，有的查呢，先放出来的消息，是为了名正言顺换人用的。关头抓住这个机会，将他知道的都送上去了，为的就是洗白好退休养老。”
道午还在想着，什么样的花式洗白退休养老的，要套上手铐的。
“嗤~”似乎是看穿了道午想法的，老头子笑了：“光头的手上，可不干净。他做的事还算有原则，没辜负救世会忠勇信仁义的信条，但是国家法律可不管这个。你今天看到的两个孩子的亲爹，都是他干掉的。”
看到道午目瞪口呆的样子，老爷子继续放出震惊她三观的话：“虽然他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不过敢将有杀父杀母之仇的孩子养在身边，还不隐瞒真相，磊落地一养养二十六个，都养大成人养大成才的，我老头子这一辈就见过他这么一个。”
道午：……
庆幸没有喝茶，不然她可能要失态。
真的是，世界很复杂，奇葩到处有。
这光头，真心大，居然还活着也不容易了。
就在道午以为，这已经是她最震惊的时候，老爷子继续说：“今天光头带来的两个孩子，是他养的二十六个孩子中，唯二偷偷向有关部门举报他帮助不法分子偷渡文物的。其他的二十四个孩子，都感恩他的收养培养之恩，不是想参与进来就当作不知道。”
“他将那些知情却眼瞎的养子养女逐出家门了，那些想同流合污的送进了监狱，就留下了今天两个有底线地敢和他斗智斗勇的孩子继承他的所有。”
道午没忍住，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问题：“都这样了，还怎么退休养老？！”
这么多条人命，还有一堆违法犯罪的，他还能活着？
史老头叹气：“能，他作为全程参与的重要人物，突然自首给出的消息太关键、太重要了，会判死刑，可以缓期，不过，他这一辈子大概只能在监狱渡过了。”
道午再问：“那……他是得了绝症了？”
这样疯狂的行为，不是知道自己活不久的人都干不出来吧。
就是……
史老爷子投来鄙视的眼神：“他身体怎么样，今天你当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