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柚想起了很多事。
前世,太后是支持了慕容修,那是在太子过世之后。但是,慕容修上位之后,太后是永远被囚在慈宁宫中,再没有人见过她,是生是死都无人知晓。
此生,早在太后寿宴之上,太后就有想法要将她指给太子,那时候他们倒是都没有深思这背后之事。
太后对太子亲厚,因为太子是储君,储君稳定也有利于一个国家的稳定。可太后不问政事多年,在寿宴上提出赐婚之事倒正常,但……还不至于让太后亲自见姜柚,敲打姜柚要向着太子。
姜柚一时无言。
她摸不准太后到底是什么意思,为太子做得这么明显,难道就不怕朝臣们议论吗?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太后好半天都没等到姜柚回答,不由得笑了笑,轻声说着,语气里却满是冷硬。
姜柚低着头,微微行礼,道:“回太后娘娘,苏世子赴战场,为的是整个天极皇朝。即便他手握重兵,那也是为了保家卫国。太后说的要让为皇上效力,实在让臣女有些听不懂,苏世子如今……这难道不是在为天极、为皇上效力吗?”
太后:“……”
姜柚将话给丢回给了太后,太后是要让姜柚保证苏衍是会为太子效力,可姜柚直接将太子从言语里剔除了出去。
太后的手握着凤椅的把手紧了紧,抿紧了唇,深吸一口气,才说道:“洛神郡主,皇上赐你这个封号,真的是很看重你了。你如今是首辅千金,知道哀家也不会将你怎么样,但是,你若是尽这样跟哀家耍心眼,哀家也不保证会做出什么事。”
“太后娘娘!”姜柚抬头看向太后,站得笔直,她道,“请恕臣女实在不知太后是何意,太后身居慈宁宫多年,深入简出,也从未过问朝中之事,何以如今竟会为太子做到如此?敲打于臣女,其实作用并不大,毕竟,我不会过问朝中事。”
“可苏衍手握兵权,就不得不过问。”太后回道,“你是苏衍相中的姑娘,他在无权无势的时候,都敢向皇帝求娶于你,可见他是真的心悦你。你若答应了,那他必定会听你的话。你该知道,太子是储君,将来,也是会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你答应哀家这一件事,这于你而言,并无坏事。”
“可太后娘娘为何要这样一个答应呢?”姜柚失笑,“太后娘娘不觉得即便臣女现在答应了,将来也可以反悔吗?”
“反悔?”太后冷笑一声,“你若答应了,你觉得哀家会让你有机会去反悔?”
太后这般的威胁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姜柚虽然觉得,即便答应太后也没什么不好,只要太子一天是储君,只要太子没有被废,没有犯什么错,镇北王府是一定会拥护太子的。可,她心里虽然明白,却根本不想这样回答太后,而且,她甚至觉得,太后想要的更多。
姜柚思绪微转,便是对太后说道:“既然太后这么说了,那臣女便实话实说吧!打仗是男人的事,臣女不会去管这些。自然,臣女也不会答应太后任何条件,做决定的,也不会是臣女。太后找臣女,实在是找错人了。”
“是吗?”太后盯着姜柚,看了半晌,她手里捻着佛珠的动作也停顿了下来。
姜柚迎着太后的目光,没有表情。
她有底气,不用惧怕太后会对付她。
太后看着姜柚许久,终究露出了笑容:“可真是个冷硬的姑娘啊!难怪啊,听说老五都被你弄去战场了,手段不错啊,小姑娘。”
姜柚只觉得,原来太后什么都知道。
所谓的在深宫里不问政事,其实根本不是的,太后知道的未免也太多了。
姜柚不知太后的意图,干脆就不说话了。
太后靠着椅背,手中佛珠手串仍然挂在手上,只是没再和之前那样一粒粒地捻着佛珠了,她放松下来的时候,全身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气息,一点也不像是旁人眼里那个慈祥的太后娘娘。
她打量着姜柚,似乎是在看姜柚到底是哪里如此吸引人了。
可她也知道,从第一次见到姜柚,她就觉得这姑娘天生属于后宫,是和她一样至情至性的女子,可惜……驾驭不了。
“既然你不肯答应,那哀家只有等苏衍回来的时候,和苏衍好好说一说了。”太后说道,“哀家今日见你,也没想着你会答应,你这丫头怎么可能会替苏衍做决定?哀家只是想见见你,听太子说,前段日子,红叶山一事和你也有关系,是吧?”
姜柚一脸无辜:“太后娘娘说什么,臣女听不懂。”
太后笑了笑。
“你的那些话,能骗得了太子,却骗不了哀家。
你与老三早就有过节了,你以为哀家不知道,他对你那是处之而后快吗?”太后低声说道,“那日在红叶山,怎么就那么巧了,他们回去找你和老二,却偏偏逮着了老四和那齐雨芸?你要说这中间与你无关,你觉得哀家会相信吗?”
姜柚不以为然:“太后,凡事要讲证据的。”
“证据?”太后更是笑了,“你可是第一个跟哀家说,要证据的。哀家心里这么认定,你心里也是清楚的,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总是成功了的。老四一直效忠老三,你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