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大理寺的热闹刚刚开始。
许兰舟上任还没多久,最近他一直在整理大理寺这么多年来的卷宗,也好清理一下旧案。今日这一场,还是第一次接到正经的案子,好家伙,这第一次接到的案子,就是这么的棘手。
桑柔出现在大理寺审理堂,这个人都显得非常的高傲。
而在一旁旁听的,有洛寂北,有刑部尚书,有苏衍和姜柚,还有冥狱司的徐司律。除此之外,太子和太子妃也来到了现场。
太子对桑柔还是很在意的,但是,这面子上到底还是过不去。他来这里,也是想看看究竟会如何。景聿和桑柔从小一起长大,感情要好,太子也是知道的。要说景聿对桑柔有什么心思,作为男人,他也看得出来。但是,正因为知道,所以他才更相信景聿不会伤害桑柔。可经过这件事,太子心里也有了想法,他可以娶桑柔,但桑柔和景聿还是要划清界限为好。今日,他得保住桑柔,至于景聿……他就管不着了。
许兰舟拍了下惊堂木,道:“来人,带景聿。”
很快,景聿就被人带到了现场。
景聿也没看桑柔,桑柔也没看景聿,两个人并排站在一起,但是彼此却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景聿的身上有皮外伤,衣服上都沾了鲜血。有干涸的,有半干的,还有仍旧鲜艳的。
许兰舟蹙眉,转向刑部尚书道:“尚书大人,这抓了一天一夜就把人打成了这个样子?”
刑部尚书笑呵呵地应道:“大人,这就是例行公事,进了刑部嘛,也就走个过场,总要问出点话来吧?”
“哦?”许兰舟笑着问道,“那不知尚书大人可问出什么眉目来?这上刑最少也上了……四五场吧,想必也大有收获,是吧?”
刑部尚书脸色僵了下。
问出了个毛来!
这家伙骨头硬得很,愣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许兰舟见状,自然也知道刑部尚书尴尬了,他也没有追着这件事问下
。去。他转向桑柔,说道:“桑柔,本官问你,此人……是否对你有不轨行为?”
“并无。”桑柔斩钉截铁地回应。
许兰舟笑了笑,道:“那可就奇怪了,可是有人亲眼看见他衣裳不整地从你房间里出来呢?”
桑柔这才看了景聿一眼,很是平静地回答,道:“大人有所不知,阿聿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他一直是我的属下,与我配合默契。我不知道有人所谓的亲眼看见衣衫不整是怎样的状况,但是,阿聿经常照顾我,从我房间里出来并不稀奇。”
“也就是说……你二人之间,并无多少忌讳?”许兰舟问道。
“是。”桑柔点头,道。
太子妃顿时不满地开口说道:“桑柔,你这话就过分了。你从前与你那个什么属下来往密切也没人说你,最多说你不拘小节诸如此类。但是,你如今是殿下未来的侧妃,你怎么还能如此不注重名声呢?”
桑柔不以为然:“太子妃管得太宽了,桑柔是冥狱司司正,要做的事从来就没什么可避讳的。我堂堂正正做人,怕什么?”
“既然你不怕,为何不敢验身?”太子妃气急败坏地说着,转向太子道,“殿下,臣妾今日一早带了两个嬷嬷过去,打算给桑柔验下身,这不想着,只要验身了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可万万没想到……桑柔心里有鬼,根本不敢验,还动手杀了两个宫人,实在是可恶!”
太子目光顿了顿,却没有说话。
桑柔听了太子妃的话,更是不以为然:“太子妃可真是好心,你凭什么给我验身?即便我是太子侧妃,那也是未来侧妃,如今,我还是冥狱司司正,你一个宫妃有什么资格来招惹我?”
“你!”太子妃被呛声得无言以对。
姜柚这会儿开口了,说道:“对了,许大人,我今早不是提供了证据给您吗?”
许兰舟点点头,道:“姜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姜柚便是抿唇道:“说来也奇了,我
。在桑司正的房间里找到了一张请柬,竟然是太子妃请桑司正的呢!不如请许大人将那张请柬请出来,让太子妃好好辨认一下吧!”
许兰舟应声:“姜姑娘所言甚是。”
许兰舟微微点头,便有人将那张请柬带了出来。
请柬被放在一个托盘上,托盘被人托举着,一直朝着太子妃而去。
而太子妃在看见那托盘的时候,脸色变了又变,待人走近她的时候,她连忙道:“站住,站住!”
姜柚眨了眨眼,道:“太子妃,不用细看一下吗?”
太子妃花容失色,可还是稳住心神,道:“看什么看?一张请帖而已,有什么稀奇的?本宫就是想见见桑柔,可桑柔她不是拒绝了吗?如今还留着这个请帖,做什么呢?想坑害谁呢?”
“太子妃这话就奇了怪了,一张请帖怎么是坑害你呢?”姜柚说着,起身走到太子妃跟前。
她伸手,接过了衙役手里的托盘,反倒是微微倾身,将托盘朝着太子妃跟前递了递。
姜柚笑着问道:“太子妃真的不需要确认一下吗?”
太子妃眼神很是微妙,她连连摇头,道:“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