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怎么了?”花燕见姜柚神色不大对,疑惑地问道。
姜柚看向花燕,问道:“这是谁送来的?”
花燕摇了摇头,道:“不知道啊!就门房收到的,对方说是要谢礼,我还以为是镇北王府的人送来的呢!不是吗?”
花燕瞧了瞧那盒子里的东西,看起来好像是一块面具什么的,也没什么特别的,镇北王府的人若是感谢姜柚,也不至于会送这么个玩意儿来吧?
姜柚没有解释什么,她合上那个盒子,转身进了房间。
她走到房间里,将那个盒子摆在梳妆台上,再度打开。这一次,她却是将里面的东西取了出来。
这是一块银质面具,上面亦有镌刻的纹路,极为精致,大约也就是能遮住从额头到鼻子的位置。
这块面具她印象太过深刻。
前世被下药,那个人就戴着这样的面具,她当时太过害怕,跑得急,并未揭下那个人的面具,也未细看,可面具上的纹路她却记得真切。后来,慕容修便是以这块面具来与她相认,也令她信他,长久地跟在他的身边。可如今,这块面具却是被人送到了她的面前,什么意思?
姜柚端详这块面具,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目光沉了沉,将面具重新收回盒子里。
她连带着,将这个盒子都放到了床底下。
她猜测,这面具会不会是慕容修送过来的?
难不成……慕容修毒发,睡了个女人,他以为那个女人是她?
还真是……有意思啊!
姜柚也知晓,今日在郭府,她已经露了锋芒,往后的日子只怕会更加精彩。
……
是夜。
姜柚这一夜睡得极不安稳,不知怎么的,竟是梦见了苏衍。
那时候,苏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战神王爷,她是他的阶下囚。
他关着她,却并未怠慢她,甚至于,他有空的时候还会来找她。
那一日,他来关着她的院子里找她,与她对弈一局。
他问:“姜柚,你可曾后悔过?”
“后悔?”姜柚眉梢微挑,“我为何要后悔?”
苏衍落子,低声说道:“你为慕容修做的够多了,你为他手上沾满鲜血,他马上又要迎娶新的侧妃了。”而她,就连侍妾都算不上。
“我不在意。”姜柚道,“殿下将我从泥潭里拉出来,我便发誓要一生效忠他,只求真心,不求名分。”
“真心?”苏衍笑了笑,那样的笑容带了几分心酸,“姜柚,你真的觉得他有真心给你吗?”
姜柚抬头看向苏衍,略带嘲讽地笑起来:“王爷这话就有意思了,他没有真心,难道你有吗?”
苏衍看着姜柚,动了动唇,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姜柚低头,落下一子:“你与他又有什么不同?你们都在争那个位置,他好歹是皇室血脉,而你……却是谋逆。”
她从落到苏衍手里的时候,就一直很冷静,心态也很平和,静静地接受了这一切。
那个时候,她其实隐约已经感觉到慕容修离她越来越远了,只不过,人固执的时候,就总会想要自欺欺人。
她那时身体一直不见好,苏衍让叶从安给她治病,但她的身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们谁都没说。她只是一直认为,是自己体弱,毕竟,她那时候为了慕容修耗在边关也耗了很久了。
苏衍关了她足足一个月,在她以为可能这辈子都无法逃离那个牢笼的时候,苏衍却放了她:“你可以回去了。”
“你要放了我?”姜柚很意外。
“嗯,你想回慕容修身边,便回去吧!”苏衍说道。
直到很久以后,姜柚都觉得,那日苏衍的脸色很苍白,更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一般。
姜柚从睡梦里醒来,坐起身来,看着冰凉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来,她整个人都有些茫然。
奇怪,明明过了那么久了,她竟然还能清晰记得苏衍那时的模样。
他看着她,似乎很温柔,又似乎很冷漠。
那样一个人,每每看着她的时候,眼神为何会那么复杂呢?
那样的前世,姜柚总觉得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有什么真相却是她一直未曾抓住过的……
翌日清晨,静嬷嬷亲自过来请姜柚去衢清院,林氏要见她。
姜柚暗暗好笑,昨日林氏什么都没解释,连安抚的话都未曾说,今日倒是好,一早就要见她。想来是昨夜林氏已经和姜仁实达成共识了,是以,今晨叫她过去也是要好好训话的。
“就说我昨日落水感染风寒,就不去给夫人请安了,免得将病气过给夫人。”姜柚直接让柳莺转告静嬷嬷,编了个感染风寒的借口。林氏都已经准备好了,她过去好让林氏好好数落吗?她才不去,林氏真想见她,自己过来好了。
柳莺会意,出去如实转告姜柚的话:“实在不好意思,静嬷嬷,我们家小姐昨夜便高烧不退,今晨刚退烧,但咳嗽得厉害。上一次那十八反的毒性还未好全,这一次又落水,实在是雪上加霜。烦请静嬷嬷回去禀报夫人,我们家小姐真的不是故意不去见夫人的。”
静嬷嬷显然很是怀疑姜柚的病情,可柳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