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十来日,除了天天面对曹氏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还有方绮晴时不时如狼一般盯着她头上和手腕上各种饰品外。
日子到比白芷想象中顺遂一些。
不过,她总觉得曹氏这般心恨手辣之人,要是没憋坏招,那她是一个字也不信。
她那小本本上记着的头号大事,就是当年曹氏陷害相公与公爹小妾有染,并下鞭毒打致于死地一事。
二号大事,要回亲婆婆嫁妆一事。
当然总刷存在感的方伯爷,越发让她觉得是个靠不住的。
不仅自己刷存在感,还带着曹氏之子方元泰一道过来,是个人就看得出,方元泰心不甘情不愿,那言语间面上看着软和。
可说出来的话。
不是酸的。
就是夹了冰的。
就他,还说让两儿子兄友弟恭。
今日正好,歇了空,理一理方府的事。
范婆子继续禀道:
“内院的人全是那边的,外院到是伯爷身边的大管事做主,但二管事是那边的人,经常出入院子。”
“我们【长皓院】合计二十二人,粗使打扫的有两人、洗补的有两人、侍弄花草的有一人……是夫人安排过来。”
“这些都是当时回府时送过来的,只有四名貌美不本分的丫鬟,被大少爷一一送给了伯爷。”
关于那四名貌美的丫鬟,白芷到是听二运说过。
有一个样貌极为出挑叫红杏的,第二天晚上,身披一件纱衣,若隐若现,说要侍侯相公洗梳。
当天晚上红杏被裹成棕子,送到公爹的院子,直言,他留了快二十年的童子鸡,清清白白要在大婚之夜,不是什么下三烂勾栏院出来的给玷污。
没的,又来污他清白,说他看上了谁家小妾。
燥的方伯爷当即赏了曹氏二个嘴巴子。
白芷凝眉点头,问道:“当年那个叫桃枝的姨娘,听说二十出头也是良家女,人没了,家里一直没有人找上门?
另外,当年这些事,一点踪丝马迹都没有?”
范婆子:“老奴跟一中小子,一直在查。当年伯爷在庄子上巡视,见着桃枝姨娘,当天晚上要了她,后才带入府中。
因她娘家是我们府里的佃农,还指着府里照应,隐约听说自己家闺女不规矩,那敢找上门。”
“我们去找她娘家时,她娘家怕的要死,直言即进了府,是死是活全凭府里安排。”
白芷自是不信一点痕迹都没,那自然要从府内细查,如今曹氏当家,知其一言片语者,估摸也不敢冒头。
范婆子突然又想起一件事:“大少奶奶,我们到是查出了一件事,原来桃枝姨娘院子里侍侯的香果,她与大厨房的梳儿是同乡。”
那就是一个突破口。
“这样,我们带来的人中寻一个机灵的,与香果多多走动,看看有没有一丝马迹,但凡有,直接带了这来审。没得浪费时间。”白芷当机立断到。
又把几个可疑之处,可疑之人,安排了人盯哨。
几个应下,退了出去。
一场秋雨一层凉,润了土地,凉了空气。
刚巧今儿沐休,相公在家,庄师傅也来了崔府。
白芷张罗着一堆人,准备秋种,好好的后院,别荒芜了。
很快,【长皓院】后院,一阵热火朝天。
有拔草的。
有开垦的。
有捡石头的。
秋嬷嬷拿着一个空簸箕走了过来,自从大少奶奶嫁了进来,院子里到处是人气味,笑着问道:
“大少奶奶,开垦出来的几垄地,计划种些什么?”
白芷一袭青衣迎风吹,眉眼跟着飞扬起来,素手指了指。
“右边这二垄地,种萝卜,白萝卜、红萝卜都种一些,今年多掩一些酸菜。”
“左边的二垄地,种一些波菜、小白菜,姜蒜。最里头那三垄地,培育些药材,种些田七、天麻。”
秋嬷嬷笑呵呵:“那敢情好,大少奶奶教导腌酸菜的法子,独一份,酸香清爽。今年我陪大少奶奶腌上几坛子。”
“大儿媳妇呀,我们堂堂伯爵府园子里种菜弄木的,没得让满京城笑语。”
曹氏闻声赶了过来,神情带着担忧,话里全是讥讽。
“夫人万福!”白芷福了一礼,翘了翘眉稍,含笑回道。
“这多亏夫人您真心实意到处为儿媳正身,如今京城中谁不知道我崔白芷是一农家出身。农家人就得守本分,不就是种菜种地吗。”
曹氏脸色阴了阴,这个农妇,话里有话的讽她,自己出身差怨谁。
“什么样的人,享什么样的福,那都是天注定。有一些人那怕嫁到了清贵之家,也脱不去……”
“都在呢。”方伯爷背着手,走了过来,郎声道。
曹氏好一番深明大义:“老爷,妾身正教导大儿媳妇,我们这般人家,摸着泥土种菜,实在有失方家颜面。”
他自然是看到了,儿媳妇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方伯爷轻咳一声。
“大儿媳妇呀,你想玩,让下人们整块小地,玩玩就行了。”
白芷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这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