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元璟听后,来回走动,转了五六个来回,才思定道:
“我们已先表达合作意图,如若无故反悔,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况且,不管他暗地里有何身份,藏了这么多年,这一时半会,无人能知。”
“我们且看他如何回应,如未拒,铺子先开起来也不要紧。如有变故,也可撤出。想来江兄也不是无端拖累他人之人。”
白芷点头,只能如此。
小富即安,然后有点权势,这是白芷最向往的安稳生活。
对了!
还有一条,得有个虚名,她不喜欢!给人下跪!
江子昊,千万别给我惹祸事。
惹,惹天大的祸事,搅动天下。
白芷觉不妥,又把自己猜测说了出来。
别怪她看多了权谋剧,就江子昊虽说只有闲职挂个名,无实权,整日只知吃喝玩乐,可他与六皇子孟不离焦。
他这番隐了身份,说不得就是与六皇子有关,历来皇室争储,刀光剑影,哀鸿一片。
如若不是。
难不成,江子昊还有一颗侠道之心,其身份只在江湖上行走?
白芷连连蹙眉。
“别邹眉头,在邹,就要变成个老太婆。”
“别怕,他日入朝,总需要各方助力,端看各自如何谋计。”方元璟安慰道。
白芷只记着前面这句,撅起小嘴,委屈巴巴:
“相公,你嫌弃我难看?呜呜……嘤嘤……”
“呃,我错了。”
方元璟温柔至极,悦耳轻喃。
轻喃中,眉眼笑意扬出,醉美一室年华。
相公的美男杀就是对她管用。
白芷嘟嘟嘴,双手勾住脖子,像只袋鼠般,整个人挂在相公身上。
“调皮。”
方元璟生怕一不小心,娘子要摔了下来,忙双手环腰,把她整个人放在案几上。
“娘子近段时日受累了。”
“嗯呐……”白芷醉呼呼般,呢喃。
…………
两方签定契约时,那家不是逐条逐句辩上一二,为己方争取最大利益。
可这两方,难得一见的是一片祥和之气,相互谦让,生怕对方吃了大亏一般。
就这么你来我往,耗了两柱香的功夫。
终签定。
白芷难得的主动给江子昊一个好脸,主动送了他几坛好酒。
只是对江子昊询问:
染白今日为何没来?
去了何处?
染白是那里人?
白芷打着哈哈,充耳不闻。
这厮,还真看上了染白。
可惜落花有情,流水无意。
如今染白身陷情伤中,那能顾得上你江大公子一片冰心。
第二日。
酒铺子的装修,也紧逻密鼓的张罗起来。
画图纸。
买材料。
……
各司其职。
抽着空,白芷带着须眉在城外,又买了个不起眼的小院。
当初在范岭县挪到空间的酒水,全般到小院中,到时寻个机会,运到酒铺。
在众人眼中不干正事的江子昊,也每日带着贴身小厮悠悠晃晃的到铺子处,查看翻修进度,着实上心的给着意见。
就连永安侯有一回路过砚仁街,拐到浮生说的店铺去瞧了一眼。
正瞧见,往日仪表堂堂,锦衣华服的大儿子,正一身灰突突的跨坐在砖头上,拿着一张纸与人匠人讲解。
永安侯顿感安慰,打发小厮送了一回点水茶水,给儿子长长脸。
江子沉听说了,顿觉不可思议,大哥有这闲功夫开个小铺子?
永安侯何时为细碎银钱操心过?
就是夫人的嫁妆当年也是十里红妆,手里头铺子有二十多个。
他也带着小厮偷偷的看了两回,那个灰土灰土的正是大哥,永安侯世子,就在一片废墟中食午膳。
看不懂。
难道大哥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想在经商上有所成就?
对,一定是。
哼,他日永安侯如是个商人,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做商人好。
江子沉自此又改变了战术,送了一箱子商道、生意经的书籍,临走还说,他会帮大哥物色商界奇才。
江子昊嗤之以鼻,蠢货,就他一个聪明的。
如方夫人所说,跳梁小丑就当看戏,还不用花银子,且日日还有新戏,源源不断的。
何乐而不为。
京城,一处茶馆。
今日春宴诗会,众学子云集于此。
突然,一名学子手拿几张纸一脸愤慨的站起来,叫道:
“天道不公,我等学子寒窗苦读数十载,遍读百家书,涉猎经、注、传、诠、集等各家书籍。如今竟被一名才学普通之人临架头上。”
“对,卑鄙!卑鄙至极!”
旁边黑衣蓝边学子手里也拿几张纸,看后,痛苦愤怒的喊声。
旁边几桌学子,闻声赶来,团团围住。
五六十张署名为方元璟的往日习作,相互传阅。
有八股文章。
有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