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目光冷厉,无形中似一道道冰片,周身回旋着似乎有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而威!
“真的做不了假,假的自然也做不真!请人一验便知!”
瞬间安静了下来。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一字字的铿锵有力地敲在了心头。
曹氏自是一个字都不信,比花颜都要积极,势要请来御医往安府走上一遭,周遭的夫人和公子哥们,起哄也想瞧个明白。
曹氏原想耍点滑头,请交好的太夫上门,可惜众目睽睽之下,请的太医自是风评甚佳,清正之人。
外面暄哗吵闹方元璟自是不知,只顾埋头抄抄写写。待一中请他出书房时,只是奇怪,为何要请太医给他把平安脉,他近日课业上多有用功,上火流了些许鼻血,但不甚要紧。
眉头稍稍的一拧,本想拒绝。
转眸一瞧,舅娘一脸担忧关切的神色,即坦然的让太医把个仔细。
两个太医轮番的把完脉,施施然的走了……什么也没说。
徒留方元璟一人有几分微滞,但到底【四库全书】像勾子般引着他,轻触了鼻头,跨步转身回了书房。
要是方元璟如平日般,观察仔细的话,定能瞧到门口站着的蔡嬷嬷,正是他继母贴身侍侯的,方府内院第一大管事嬷嬷。
半柱香后,两名太医出来了,一人一口“是!”
是有千斤重!
把曹氏砸分不清东来西北,竟是真的!
把花颜砸七零八碎,梨花带泪般戚声不般,“可当初就是一个自称是方公子与我……才有了芳儿……”
哎哟,把周遭怜花惜女的贵公子们,叫得心都碎了,巴不动冲上去,抱在怀里好一番怜惜安慰。
不过,“方元璟就是童子鸡!”
官方验证,童叟无欺。
原有的人原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此时却是没有一丝怀疑了。
除了色胚公子哥们,其余众人看向白芷,都满是同情。
而看花颜的眼神,则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就说,青楼里的那些个肮脏货,好好一个人不做,竟想些歪门邪道,如今光天化日之下,还赖上人家洁身自好的方公子。
白芷背过身,侧目而视,那双琉璃似漂亮的猫眼此时暗蕴了几分嘲讽之意,对着曹氏轻身冷笑几声,旧账未清,如今又添一笔新账。
曹氏忙的避开了,心底顿时一抽,如芒在背。
这农女想干嘛,无凭无据,自己可是她婆婆。
安舅娘笑了笑,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假意邀方夫人和钱夫人入府喝茶。
都是深宅内院熬出来的,钱夫人要是还没看明白,白瞎了她活了几十年,牵强的扯动嘴角,客气的拒绝了,带着仆从扬长而去。
理都未理曹夫人。
山村农女又如何?
关键是说话时那通身的气质,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的懦弱。
亏她信了曹夫人,以为就是个没见识,懦弱卑微的小农女。
一旁的花颜仍是不甘的叫嚷着,那几日就是一个叫方公子的,芳儿就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扭着那小身段,拿捏着小嗓子,一双美目还不忘时不时注视着公子哥们,浑身上下媚意横生。
随着白芷一声令:
“即是不想说同实情,送官!!!看看到底是那里来的骗子。”
安府小厮们驾着马车往京兆衙门而去。
好笑,竟还有公子哥们求请,让安府收留几日,待帮其找到夫婿也算功道一件。
也有好事的公子哥,自愿揽了这活,说愿意收留花颜母女几日。
一听有人出头率先说出了他们的心声,接连跟着几名公子哥,不甘示弱般,拦着不让送官,都愿意收留花颜母女几日。
不送官,留着过年送饭吃?
一个一个酒囊饭袋的草包,管不住下半身的玩意儿。
白芷紧邹眉头,目光骤冷,她转眸扫过那几个求请的公子哥。
目光冷冽如刀,被扫到的人莫名一阵心悸,纷纷止住声。
如果白芷眼神是把锋利的小刀,早把那几个色昏令智的公子哥,隔空划上几刀。
到是有不服气的公子哥欲与白芷争辩一二,被下面的仆丛拦下,抬头指了指安府牌匾,如今可是在三品大官的门口。
就这样,这名花娘带着小女娃,在哀声怒嚎中被京兆衙役的人带走了。
气急败坏的曹氏,回到方府一屁股摊坐在椅子上。
她原准备的是一个清秀的小姑娘,待大哥与一名陌生男子将花颜送来时,眼前一亮,可比她准备的小姑娘强十倍不止。
听说花颜是秘密养的瘦马,还是个刚破身子的清馆,手段相貌俱佳,正好搅一搅那畜生的内宅,恶心恶心那农女。
在不挤,也要那畜生背上嫖妓不认女的负心汉之名声,她身为长辈可接手处置此事,大度的把人接回宅子,也能一直恶心安府众人。
一整个下午,脑海里全是那小农女趾高气昂的得意之色,还有好股子浑然天成的娇傲,眼里竟有看不起她一般的神色。
一个小农女那来的底气和自信!
还有那畜生,好好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