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一处大宅别院,院内颇大,东西南北小院独立,其院内各处假山耸立,树影婆娑间湖水粼粼。
显见院墙四周,人影浮动,约几十名侍卫在此守护。
此时,正厅内,丝竹歌舞,琴声悦耳。
坐于上首的是一名贵公子哥,约摸二十多岁,金丝锦衣加身,束发为王冠,极品玉雕刻而成。此时,正搂着一名丰满肥臀的歌姬饮酒嘻闹。
两旁下首,坐着十多人,多数为公子哥,偶几人中年男子……
正厅正中是一行歌姬,个个面容妖俏,身着薄纱,随琴音而动,妖娆舞姿间,白皙的曼妙胴体若隐若现,一颦一笑里全是勾人摄魄的媚色,撩动在场的贵公子哥们嘘声不断。
有胆大的公子哥,更是言语放荡不羁。
“绿衣那个,腿,腿给老子舞起来,向右,对对,这舞姿甚美。”
“哈哈哈哈哈……”
“妈的,真白……”
“哼!瞧你色急的!”
“滚!你杯中酒,晒老子衣袖了!!”
“水何潺潺,山岛耸峙。”
众人未曾发觉间,右侧房有一名侍卫不断探头望着上首贵公子哥,旁边侍卫接收到信号,附身侧耳告知,贵公子哥点头示意。
片刻后,上首的贵公子哥,环顾四周,肆意放声大笑,众人闻言禁声,琴停舞停,皆跪礼望向上首。
贵公子哥起身摇杯:
“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先饮一杯,有要事先行一步。各位继续高歌热舞,尽情畅饮。”
两首众人纷纷举杯,齐身道:“谢五爷!”
皆,一饮而尽。
呼五爷,其贵公子哥身份昭然若揭,正是当朝五皇子。
五皇子阔步往右侧房而行,随后跟着两名贴身侍卫。
“五爷!”
右侧房一名侍卫行礼后,随五皇子穿过一处小桥流水,进入东向一处隐密院子。
五皇子昂首仰头跨坐在贵妃塌,屋内美婢轻声缓步端茶、上点心、水果……
冷声道:
“何事?”
该侍卫恭身回道:
“城中传来消息,春试出榜,前十名分别是:韩子瑜、方元璟、魏从南、陈全清、孙茂才、钱举生、谭清正、吴胜基……”
“方元璟是谁?”
“慎恩伯爵府嫡长子。”
慎恩伯爵府,名声不显,仍不知此人是谁,五皇子厉眼望去。
该名侍卫心悸,忙加了一句:“就是江世子押榜之人。”
五皇子眼皮上翻,捏碎右侧盘中一颗桔子,一旁美婢忙上前下蹲轻柔擦拭,见着美婢懂事,五皇子还不望飞一记眼色,手都不自觉探向美婢细腻俏脸,缓缓…
几名侍卫司空见惯,目不斜视。
五皇子手中忙乱,面不改色厉声道:
“是他。不是说此人不学无术,在襄州中了解元,纯属运气吗?”
噗通……该侍卫跪下请罪:“属下有罪,此人虽是慎恩伯爵嫡长子,但其内宅为慎恩伯爵继室当家,因慎恩府方伯爵素来对方元璟不闻不问,其继室更是长期苛刻。族学里,其才学奇差……”
五皇子停了停手,饶有兴趣的说:
“哦……那到是极有趣。扮猪吃老虎?看来又是个善隐忍,极具功利心的学子。有所求就好,还怕他不上钩。如此这般人物,到不急,过几日,会会他,总能为我们所用。”
五皇子历来治下严苛,手段阴辣。
饶是他的心腹,办差事出了差错,谎恐被罚。
侍卫低垂眼眸,犹豫了片刻才虚声回道:“这位方元璟如今居住在他舅舅家,他舅舅是安桓安御史,任御史中丞。”
“安御史?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跟魏国公一样,是个老顽固!行了,那就先放放吧,查实了,在约,只要有钩子还怕钓不上鱼。”
五皇子不屑道,随后脸色阴沉厉色道。
“如此前十名,只有一人是我们的人?一群草包,平日个个都说自己才学八斗,到了见真章,瞧这名次,能见人?”
一旁另一名心腹谋士兼贴身侍卫应声:
“此次科考由魏国公主考,想来,二爷和六爷他们,与我们一样,滴水难进。五爷,您别急,春试后还有殿试呢,最终本届科考榜单还未得知。”
这句,五皇子倒是的进去了,又问道:
“刚刚说前十还有谭清正、钱举生呢?是何许人?”
侍卫:“无甚背景,出身寒门,一个来自剑南西道的成都府,一个来自陇右道的秦州。”
“看来父皇有意提携寒门子弟。”五皇子冷笑道。
“你们且派人盯紧了,有何异常及时来报。特别是二皇兄、六弟和九弟其人马行踪。”
“是!”
三名侍卫退下,片刻,屋内奇怪的声音一阵一阵。
没几日,各种贴子如雪花般漂向安府。
均是各路学子、各家府上邀请方元璟参加春宴、评诗会、赏花宴、赏画宴、鉴宝会、马鞠赛、赛马宴……各种名目,五花八门。
白芷喜滋滋的把各路贴子摊在案桌上,招来安府管事,让其一一介绍,各种宴会是何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