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中银子有近七十两,掏了五十两还债,还得有近二十两,抽个几两怎么就不能够好好过个年!
况且整只猪卖掉,也收入了六两银子。
崔老汉骂道:
“你个不知事的,连条鱼都不买。年夜后,春节里怎么待客。那有菜待客?天天杀鸡?你有几只鸡可以杀。”
“那银子那去了?你当我不识数?”
李婆子灰头败脸的也不言语,钻里屋烤火。
崔宏才听着爷爷奶奶的争吵,烦闷的把书盖在脸上。
说起这次回来,遭受过从未有过的冷遇。
就县学放假回家,就奶奶当天给煮了碗鸡蛋糖水。
其它人都是冷冷的喊了一声,回来了,就再也没有管过他。
爷爷奶奶天天发生口角。
爹娘、两个妹妹,个个哭天嚎地的骂二房。
接着又是奶奶骂两个妹妹不干活。
一家子的乌烟障气,捏着本书,凝着眉,浑身郁气!
二房?
一整天要听到几十遍二房两个字,印象中白芷堂姐,是个没有存在感的,两个妹妹惯常的欺负她,都只顾躲着不敢还手。
怎么就把自己一家人打成这样。
水绣说如果白芷顺当的嫁进冯家,那家里有二百两的银子收账。
冯家?
他知道认得冯吉冲,与他同岁,学业一塌糊涂,隔三差五的逃课。要不是他家有银子,赠了物品给县学,夫子都不愿意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