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密林里,一男一女,包裹的全身上下只留个眼精,滴溜溜的转,女子在前方引路,寻着矮树丛,平整的窄地做上标记。
原来是方元璟和白芷清理山路,计划着稍做整理,也方便上下山,买了物品,可在山里拖拉,省力气。
方元璟按白芷规划的路线,刚劲有力的挥舞着一把新柴刀,“咔嚓”,“咔嚓”,声不断,一颗颗小树苗、藤蔓,应声倒下。
抬头看了眼前手臂粗的树木,这颗有些大,环顾四周,这一颗在长在白芷规划的路线中,紧紧握紧柴刀,使劲一砍,柴刀在树上做下了一个触目惊心的痕迹,“咔嚓”,锋利的,柴刀再次砍下去,这次声音又大又响亮,把树上的鸟都惊动了。
一个满是鸟粪的窝砸了下来,盖到方元璟的头上。
白芷仰身大笑,哈哈哈……
窘迫!
“救命!”
“唔……有没人?救救我!唔……”
呼……
“方元璟,你听见没?有人喊?”
方元璟侧耳一听,“嗯,是,在下方。”
走近。
一个身着破破烂烂衣裳的小孩,手里拿着根棍子,战战兢兢蹲在一个坑,脸上黑一块、黄一块,脏兮兮的看不出五官。
谁家小孩寒冬腊月的跑山上来,不知那个村,那户人家孩子,怎么做人父母的!
山风呼呼的格外大,有一回晚上夜厕,隐约还能听见有野兽鬼哭狼嚎的叫唤,加上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就像蛰伏在暗中随时会冲出来把人撕碎,那天可没把她吓的。
冬季动物都猫冬了,这是狼豺虎豹没吃的,慢慢往外找食物。
她都计划着在修整个几天,接下来的日子,不乱跑,也准备猫冬,免得碰上狼豺虎豹,四手迎敌也难免受伤。
真是,也不怕孩子被野兽吃掉。
白芷内心一阵吐嘈,更是直接爆了粗口,wc。
脏兮兮的小孩从坑里爬出来,满身的泥巴混着松针靡叶。
小孩害怕、惊喜就在刹那间,如遇天神降临,随即放声大哭:“姐!”
姐?!
白芷确认的问道:“少安?”
哎哟,妈呀!
是我家小孩。
白芷飞奔下去,一把抱住脏兮兮的少安:
“少安,你怎么上山了?摔那了?我看看,全是血印子。“
”怎么全是单衣,天寒地冻,不是有新棉衣了。看冻的,全身凉嗖嗖的。”
一边说一边拍打身上泥土,取下头下烂叶,心痛的不得了。
不到十岁的娃娃,一个人怎么爬到半山上里,还迷在乱林中。
方元璟看着姐弟俩寒暄,清理一片空地,在空地上生一堆火。
姐弟俩靠着火堆坐过来,方元璟贴心的找了一些干澡的枯枝,让少安坐下,脱下外面的衣服给少安披上。
少安人小,但懂事,推词了一番。
见白芷点头,才把自己裹严实。
少安打着抖摆子,把手伸往正在燃烧的火堆边烤了烤,才感觉稍微暖和了一点点,身子渐暖,又唔……带着哭腔:
“我……我看到狍子,有两只,可吓人了,我拼命的爬到树上,唔……它们才走。”
可不,山里狍子和鹿瞧见好多只,可咋也没狩猎的本事,那货到是说,等身子好些,猎只鹿回来。
“狍子?它不咬人。看你还敢不敢乱跑。幸好遇见狍子,要是遇到野猪,你爬树上也得拱你,还不得摔下来。还有狼,那可吃人的!”
啊……
眼里惊恐的忘记哭了。
熊孩子,知道怕了。
又唔……
“我来找姐,爹他摔断了腿。”
什么!那个二愣子。
白芷塞给少安一颗白水鸡蛋,刚刚就着火烤了下,热乎乎的,不以为然的说:
“他眼里从来就只有李婆子和崔老汉,在不挤,大房那几个也比我们重要。摔了就摔了。”
少安喘喘不安,看了眼神色未动的姐姐,小少安明白,姐姐一直怨着爹爹,他也怨,可这回:
“娘怀孕了,爹……他变好了一些,老郎中说娘怀相不稳,缺营养,容易掉胎。爹去月湖那边找田蛙给娘补补,爹说蛙子猫冬,找着洞,用锄头容易挖出来。就……摔到坡沟子里,腿就摔断了。”
”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
白芷擦试的双手停了停又说:“哼,还算他有良心。很严重?”
“崔老二他不是爷爷奶奶的贤子贤孙嘛,他最听崔家的话。上次崔老大赌债欠了一百五十两都给还了。
这还是救命的银子,百八十两的,都不给他治腿?”
小少安脏兮兮的小脸上也满是愤恨:
“爷爷说家里没银子,就让爹这样熬着,熬好了自然是好,熬不好,这是我们的命。”
“去他妈的命。没人性的崔家。”
少安便狼吞虎咽般的吃了起来吃东西。
灵光一闪。
白芷交错思索中。
这说不定是个锲机,让崔家二房摆脱崔家的,重获新生的好时机。
治腿也是花了一百多两银子,如今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