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聂昕斩钉截铁说出这三个字。
他冷冷看向赫雅,眼神中似乎闪着刀光剑影。
赫雅似笑非笑,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聂昕越是生气,就证明他越是不相信桑晴。
这样她才能趁虚而入……
“聂昕,叔父从小就教导我们,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赫雅轻声道,“你跟桑小姐接触机会不多,又是在英国认识的,哪能这么轻易就下结论?”
“再说,就算人家真的跟了老板娘的儿子,这是人家的私事,你也无权阻拦的。”
聂昕侧过身去,样子有些不耐烦。
“聂昕,”赫雅又说,“虽然我们之间没有婚约,但叔父曾跟聂将军提过好几次,聂将军没有同意,但也没有拒绝啊!”
“殿下到底想说什么?”
“你别担心,”她宽慰他,“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在一起,我也不会纠缠。毕竟我贵为亲王,不能没有姿态的。”
聂昕愣住——
这是他今天听到的第二句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话。
第一句就是刚才赫雅说的,要给桑晴弄个正式身份。
这两句话竟然都从同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
他皱了皱眉,内心怀疑,可表面依然云淡风轻。
“殿下,你真的这么想?”
“你不信?”赫雅笑起来,“是不是我平时真的太张扬了,让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以为我目中无人啊?”
聂昕没有说话。
“要是以前让你误会了,那我跟你道个歉。”赫雅看着他,态度诚恳,“聂昕你也知道,在咱们南洋,女人的地位很高,我是从小被宠着惯着长大的,性格上难免有缺陷……以前哪里得罪了,跟你说声对不起好吗?”
“殿下,你别这样!”
聂昕反倒有些措手不及。
自从回到南洋,他就知道逃不开赫雅,早晚要见到她。
他也演练过很多次如果被她刁难的话,他该怎么说话怎么表现。
却没想到见面是这种场景。
他眯着眼睛看向赫雅,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是自己当偶像明星当出毛病来,得了自恋症?或是被害妄想症?
或许,赫雅并不像他想象中那样……她要想得到皇位,当然得好好笼络这几个大家族。
聂昕呼出一口气,许久一言不发。
“好了,现在其他的都不重要。”赫雅见鱼儿上钩,开始收线,“重要的是桑小姐的身份,还有她上大学的事!你觉得让她进宫跟着我,这个提议如何?”
“如果你真的愿意让她进皇宫,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好的前程。”聂昕如实回答。
赫雅故意皱眉头,“那桑小姐的婚约……”
“她不会有婚约的!”聂昕声调不自觉的抬高几分。
赫雅笑道:“我建议你还是先问清楚,要是她真有了人家,按着规矩,那是绝对不能在皇宫里工作的!”
……
聂昕返回裁缝铺的时候正好是个大中午头。
南洋靠近热带,烈日凶猛,要是这时候站在院子能被晒掉一层皮。
赫雅左一个婚约,又一个老板娘儿子,说的跟真的一样!
导致聂昕这一路上极为不爽。
再加上被大太阳一晒,原本的冷白皮都晒红了。那张为了出镜需要而被各种护肤品精心保护过的俊脸,此刻完全吃不消了,晒了两下就又红又疼,把聂昕难受的不得了。
他坚持走到裁缝铺,本就心情不爽,又被晒了一路,现在一进门就见桑晴抱了件衣服在那认真缝补,给领口磨破的地方绣上一朵蔷薇花……
聂昕顿时更不爽了。
那衣服是个男款,她干嘛要绣蔷薇花?不知道蔷薇的花语是美好的爱情和思念吗!
聂昕站到桑晴跟前,敲了敲桌子。
桑晴一见他,立即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Uncle!”
“嗯。”聂昕绷着一张脸,装作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件衣服。
“是件……长袍啊?”他问,“你做的?”
这是南洋的男人普遍穿的一种传统服饰,一般在正式场合用到。
“不是!”桑晴笑起来比阳光还亮,“这不是件新衣服,是他以前穿过的。只是领口这边有点磨破了,我帮他缝补一下。”
“他?”聂昕皱皱眉头,“哪位客人?”
“不是客人,是阿梅姐的大儿子。”
“你……”
聂昕瞪大眼睛,赫雅那句“她有婚约了”忽然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他,聂昕,为了她那张暂住证,生平第一次开口求人!
为了给她一个难忘的花卉节,不惜厚着脸皮跟表妹借树林子和萤火虫!
可她呢?
竟然在他面前抱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像个贤惠小媳妇似的给他缝缝补补!
还他妈绣朵蔷薇花!
聂昕心里那只醋缸子嘭的一声就炸了,整个心房弥漫着一股酸味儿,一下子顶到嗓子眼。
桑晴聚精会神在手中活计上,并没注意到他这丰富的内心戏。
而等她注意到他神色变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