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斋外面人满为患,百姓都伸着脖子看热闹,胡观的几个家丁觉得丢了脸面,低着头气势汹汹向门口走去。
“起开!起开!”
几个家丁低着头冲进人群里,推搡着百姓,心中怒火全部发在围观的百姓身上。
安成站在人群中,原本石开跟着她一起,谁知石开被派去送那兄妹两个回家,她便独自站在人群中。
胡观驸马的几个家丁今日没有尝到什么甜头,一肚子气,头也不抬的推搡旁边的人群。
领头的家丁更是怒火中烧,回去肯定要被驸马惩罚,便吼道:“滚开,别挡道。”
前面人被推,总有惯性,往后退时便撞倒了后面的人,安成便在其中,被人群夹裹着往后倒去。
人群突然炸开,四处退散。
成渊从书斋出来,看到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的安成,瞧见这一幕,自然是吓了一跳,连忙提着石开的佩刀,跑下去道:“智贞,你怎么样。”
“成渊……好痛,肚子好痛。”
那几个家丁看到这一幕,也愣在人群不远处。
徐妙锦也跑出来。
成渊道:“我们立刻回国公府,请御医来一趟。”
…………
镇国公府里今天乱纷纷,丫环与婆子进进出出,一副如临大敌,卧房内外更是人头攒动,宫里的御医和稳婆,医婆全神贯注,几个主产科的大小方脉的医官在门口等候,以防不测。
这个时候,一旦难产,那真有可能是母子皆亡,大明这个医术没有现代发达的时代,生孩子就是半脚进阎王殿。
若是正常待产倒还好,只剩下半个月不到,但现在是因为意外,徐皇后不放心,还派了太医院的医婆来相助。
天黑下来,卧房里面的人进进出出的全都在忙活,成渊有心无力,听着里面的声音,便是好几次都想要进去看一看,被医婆拦住,说情况危急,就不要添乱了。
他在院中走来走去,突然火从心中起,骑马出了国公府。
子时,南康驸马府的高门大户寂静无声,因为今晚,南康公主召见驸马胡观,府门口站着几个家丁丫鬟。
东川候,驸马胡观府里的丫鬟特别多,家丁也多,平日府里十分的热闹喜庆。
只可惜今天,胡驸马的面子里子都要没了。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旁若无人的停在驸马府门前,两尊石狮子背后的朱漆大门边,站着几个家丁,其中有一个就是白天领头的。
旁边站着管事,那派头与排场比镇国公府的还大,还厉害。
成渊驱马来到石阶旁,翻身下马指着那管事:“本国公讨个人。”
那管家自然认得成渊,瞧见成渊拿着刀上门,连忙上前躬迎,却不曾想被刀指着。
“镇国公,你这是……”
胡驸马那管家眼皮一跳,察觉到不对。
成渊握着刀,翻身下马,一个大步便跃到白天那家丁面前,一脚将他踢翻在地,靴子踩着手腕。
嚓!
嚓!
刀光一闪之下,那家丁的手就落在不远处,惨叫声在府门前嚎起。
“啊,我的手……”
诸多家丁和管事脸色大变,却是不敢吱声,惊慌失措的站在原地。
成渊站起身,穿的白袍子上全都是血点子,将官刀在自己衣袍擦了擦,冷声道:
“若不是你胡乱推搡,怎么会让殿下出现难产。暂且砍你两只手,若是今晚过后,安成殿下有什么危险,我会亲自来取你的人头!
给本国公准备个包袱!立刻。”
话落片刻,成渊将两只断手放进带的包袱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诸多家丁和管事愣在原地,皆是不明白安成公主难产与这个家丁有什么关系。
稍微凝滞片刻,那管事才回过神让人把砍断手的家丁带回去医治。
“快……快去告诉驸马,吴大的双手被镇国公砍了!”
不安,震惊,一瞬间传遍了胡驸马府邸。
而成渊,早已经骑马回到了镇国公府。
……
谨身殿里,朱棣正在和解缙说关于永乐大典文稿的事情,吩咐道:“这第一册没问题,明日就开始准备其他的文稿吧。”
“遵旨!”解缙躬身答应。
朱棣随后又提出关于大报恩寺修建进程的事情。
解缙正要转身离去,郑和一手拂尘一手奏疏,急匆匆走了进来:“陛下,淇国公马上就回京了,这是奏疏。”
刘义随后也匆匆进来,道:“回禀陛下,奴婢去过镇国公府了,镇国公不在府上,但是安成殿下……有些不妙。”
朱棣面色沉重,压住心里难受,说道:“知道了,下去吧。”
解缙也听了个大概,惊讶道:“安成殿下不是一直好好的,按理也快到了待产之日。”
朱棣黯然道:“听说是摔倒了,才出了变故。”
众人见朱棣如此担心,少不得一番安慰,解缙也随后出宫,向镇国公府而去。
对于解缙来说,成渊对他算是有提携之恩,思考后,觉得自己该去看一看情况。
大明官场,平日里有事没事都会你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