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礼部将明日赐婚书的时间定下。
朱棣随后便让郑和带沐晟和沐昕去乾清宫说事。
宫里亮起宫灯。
成渊还想磨蹭会儿,看看朱老四到底是嫁哪个公主,却看到被侍剑扶着出来的安成公主。
我进宫时没看到她啊……成渊走过去将她扶住,道:“殿下怎么来了。”
“本宫不能来?”安成直视着成渊:“驸马有心事。”
原本成渊今天高谈阔论说西南,安成对他的崇拜值已经拉满,谁料出来后,他见到自己不欣喜,还如此问,瞬间不乐意了。
那我还怎么去咸宁那里……成渊开心的笑起来,走过去把侍剑赶到一边去,“我只是觉得殿下挺着肚子进宫太辛苦了。”
“国公爷,不辛苦的,石开他们把马车停在那里。”
成渊看了眼侍剑,这个多嘴又多舌的丫头。
“你这几日,去哪里了,是不是又跑去偷喝酒了,你别忘了,那箭伤虽愈合,但大夫叮嘱少饮。”
成渊握住她的手道:“殿下怎么如此的懂我,竟然又知道我喝酒去了,下次绝不偷偷喝了。”
“既然知道,为何偷饮。”安成别过脸去不理他,
成渊之所以顺水推舟,是不想解释自己这几日的去处,喝酒这事,小。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便朝宫外走,看她脚步蹒跚,成渊俊朗的脸庞上都是无奈和疼惜:“离宫门口还远,不如……”
下一刻,她便被横抱起来,耳边响起成渊的笑声:“殿下,其实从现在起,这个就叫公主抱,名副其实。”
安成将脸埋在他胸膛,嗔怪道:“快放我下来,讨厌”
“谁在看?宫里哪条规矩说,驸马不能抱公主,讨厌吧,你越讨厌我,你就会越喜欢我。”
“不害臊啊,就不怕风纪官弹劾?”
“殿下,我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夏风吹来,青衣和荷青色的衣裙随风荡起,在庄严又安静的宫道上,越走越远。
回到府里,正准备了西瓜吃,便被告知汉王府的长史求见。
汉王长史匆匆赶来,一见成渊便满脸堆笑,先向夫妇两长长作揖,再打哈哈的笑着道:
“国公爷恕罪,安成殿下恕罪,都是我考虑不周,来的不是时候,耽误你们用膳,可是我们王爷有事,我也只好厚着脸皮过来叨扰。”
成渊看了一眼汉王长史,道:“汉王殿下不是在宗人府吗,他怎么了?”
汉王长史笑容可掬的道:“国公爷可是忘了,陛下虽然罚王爷面壁思过,但是说话做事倒是没限制。
这不,我家王爷说,他当年在燕王府的时候,都是跟着您一起,啧啧啧,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
他一个人想找人喝酒,这不,就差我来请国公爷。”
“陈长史,二哥面壁思过,不许他见任何人的。”
陈长史笑嘻嘻道:“不会的,陛下和皇后怎么会真的做,而且汉王殿下也不一定就有罪啊,浙东不是正在打吗。”
成渊与汉王长史说了会儿话,那长史便说自己去门外侯着。
“来人,换衣服。”成渊道。
“宗人府,可不是想去就去的,二哥面壁思过,你若是去了,会挨父皇骂的。”安成翻开账簿道:“二哥是父皇亲儿子,他不会责怪的,但是你去了,意义便不同……
虽然父皇和母后重视你,但是凡事不可做太过,太满,这个时候就别显兄弟情义逞强了。”
成渊道:“还是去一趟吧,我让后厨做些菜,去看看汉王,这种事不好推脱,再说我们当初也有交情。”
“我知道他是我二哥,你这么做也是为了情义,但是还是谨慎些好,在浙东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前,你这交情又能值几条命。”
但是国公府门外,汉王长史似乎就是赖着不走。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石开就备了两个食盒,成渊道:“去去就回来,其他的事我不乱说。”
成渊是不想正面跟朱高煦不合,有时候没有办法。
“殿下,我告诉过你,我虽是太子的老师,但是我也无法做到不理汉王,既然汉王找我,我就得去,毕竟……”
“你若是去了,今晚别回来!”
成渊看了安成一眼。
见她此刻对自己冷若冰霜,疏离淡漠,苦笑道:“算了,不说了,今晚不必留门。”
安成依旧没有反应。
成渊将她抓住自己衣袍的手扒下,让石开带着食盒快步出门。
正屋里,安成扶着桌子,正要坐下,一个趔趄,脚下一滑,狠狠地被凳子角撞在腰间。
幸亏侍剑连忙扶住,扶了下,但还是因为惯性跌在地上,痛的叫了出来。
“啊!”
“殿下你没事吧。”侍剑对着门外的小厮喊道:“快去宫里请御医。”
……………………
宗人府。
朱高煦坐在桌边,安静的看着兵书,耳廓一动,听见脚步声。
这时,门口进来一道身影,喊道:“汉王殿下。”
朱高煦起身,先是点点头,随后迎上来说道:“成先生,你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