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想要退出万剑军。”
陈冬深深地埋着自己的脑袋，声音很低很低。
但是陈冬知道，师父他是能够听见的。
他紧紧地捏着自己衣摆，等着苏离的回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房间安静地让人感觉到有些许的可怕。
房间中的氛围简直是让人窒息。
陈冬从来都没有感觉过时间过得如此之慢。
好像这短短几息的时间，像是经历了十几年一般。
“给我一个理由。”苏离缓缓喝了一杯茶，澹澹地开口道，“陈冬，你要退出万剑军的理由是什么呢？”
“弟子......弟子的剑道天赋太低了，弟子没有资格继续呆在这里.....”
陈冬的语气中尽是自责和低沉。
而陈冬也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将一直压抑在自己心头的事情全部给说了出来。
“说起来也确实是难以启齿。
一开始时候，弟子没有通过师父考验的时候，弟子其实是非常失落，非常担心的。
弟子在想，要是别人都通过了考验，可是唯独弟子没有通过，这可怎么办......
可是，当弟子发现，不仅仅是弟子而已，其他人都没有办法通过师父考验。
其实在弟子的心中，是很高兴的，很轻松的。
弟子在想——师父那么强，谁都没有通过师父的考验，那这么一来，肯定不是我的过错了吧......我也不会让师父感觉到失望了吧......
后来，每个人都在为通过师父的考验而努力。
但是，就算是身边的人越来越厉害，每当弟子觉得比不上身边人的时候，最后弟子发现，他们还是一样通不过师父的考验。
他们还是和我一样。
他们还是和我站在同一条的起跑线。
一直一直一直。
一直以来，我都是抱着这么的一种心态。
想着。
反正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通过师父的考验了，大家都是一样了吧。
所以，就算是我自己没有通过，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吧，这一种侥幸的心理，在我的心中一直都存在着。
但是......
当庄眸第一个通过考验之后，弟子便是发现。
好像......
有某种东西被打破了.....
似乎，一直在弟子心中的那个借口，也是要被打破了......
果不其然。
之后的时间里，越来越多的万剑军的同僚们，他们都是通过了考验。
菊粟、苏沐、王勐他们也是通过了考验。
可是最后，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这个时候，弟子才明白，其实，原来并不是师父您设置的这个考验太难了。
而是我根本就不是适合练剑。
师父，抱歉。”
陈冬跪在苏离的身前，深深叩首一礼。
“弟子让师父您失望了，这一年多的时间以来，弟子辜负了您的教导，辜负了您的期待，浪费了您的时间。”
苏离看着面前这个久久不起的弟子，面色平静。
“你没必要觉得对不起我。”最终，苏离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而苏离的话语让陈冬身体微微一颤。
“其实，说实话，对于我来说，我确实是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你竟然会通过不了考验。
因为在我看来，你的剑道天赋绝对不是最差的那一个人。
我挺失望的......”
“师父......对不起......”
脑袋依旧是叩着地面的陈冬眼眶微红，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
而我失望的，并不是你没有通过考验。
也不是你所谓的剑道天赋不如别人。
我所失望的，是你现在的这幅已经放弃的模样。”
“......”陈冬泪眼朦胧地抬起头。
苏离叹了口气，继续道：
“陈冬。
你可否知道，你所说的剑道天赋不行，在不少人的眼中，都是一种奢侈。
你若是天赋不行，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觉得师父我强吗？”
“诶？”
陈冬愣了一下，主要是苏离的转折太快了一点。
至于自己的师父到底强不强，这还需要说吗？
“师父是弟子见过的最强的剑修！”
陈冬郑重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在陈冬看来，自己的师父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剑修了！
就算是还有飞升境的剑修又如何？
自己的师父到时候肯定是会进入到飞升境。
届时整个天下，都将不会是师父的对手。
“强吧，我也觉得挺强的。”
苏离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被自己的弟子以这么崇拜的眼神看着，还别说，挺爽的。
“但是一开始啊，你师父我可是卡在筑炉境三年呢，迟迟都上不去呢。”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