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跟照王府的事儿,老皇帝并不想过问太多,但郭家的事情毁了他的烟花盛宴,这事儿老皇帝可是记得牢牢的。
如今照王想要新娶,自然是他计划的第一步,以郭家的形式、地位,根本就配不上如今的照王府了,一商贾之家,上不得台面的,且郭家私下里没有没少打着皇亲国戚的名号欺压百姓,儿子众多,外戚也众多,从前的老皇帝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因为照王看重照王妃,如今连当事人自己都有想法了,老皇帝更是乐见其成。
他深知照王还有更深远的计划,娶侧妃不过是第一步,之后他会渐渐巩固侧妃的位置,将照王妃边缘化。
身为皇家子,总要有些手段才行,否则怎么在这世上混迹生活呢?
……
……
连着多日的输液治疗,姜庆央的恢复一切都在姜伊罗的预料当中,直到他可以下床行走了,皇帝首肯了姜庆央可以出宫的请求。
之后便由太医院那边接手为姜庆央调理。
之后姜庆央再有什么事儿,就跟姜伊罗没有关系了。
直到出宫这一刻,姜庆央的身上都没有出现任何的不适之症,这使得他更为不安,以他对姜伊罗的了解,这事
儿绝对不会简简单单的过去。
很可能,自己回府之后,一脱离了姜伊罗的治疗,各种症状就显现出来了。
姜庆央越想越是心里没底,看着姜伊罗收拾药箱,他抬眼问道,“都这个时候了,还是不打算摊牌吗?”
“没有什么牌可摊的。”
“我给你治病,收皇帝的钱,到今天为止,咱们的医患关系正式结束,之后不管你出现什么症状,都跟我没有半点关系了。”姜伊罗最后一句话,成了埋在姜庆央心底深处的疑虑种子。
“我已经答应父皇,不会再追究你的身份和仁和医馆的内情,可你还是要抓着我不放吗?”
“庆王殿下,你答应皇帝是因为迫于压力,并不是为了我。还好不是因为我,咱们就公事公办,这样也挺好的。我并不觉得我还有什么必要抓着你不放,只不过你的性子,总是得理不饶人,我要为自己留下一点后路罢了。别疑神疑鬼的了,真正麻烦来的时候,你自然知晓,现在再怎么问我,我也是不会说的。”
姜伊罗神态自若的跟在祁烨寒的身后,两人傲娇昂头,并肩出了房门。
太医院的一众老家伙都等在房门外,眼巴巴的等着姜伊罗出来。
这些天,每天都有当班的老太医过来为庆王号脉,他们震惊于庆王身体一天比一天加快的恢复速度,这简直就是用了灵丹妙药的效果啊!
之后再见到姜庆央,所有太医都是毕恭毕敬,他们从前还不理解,何太医明明是太医院数一数二的名医了,论资排辈都是前三名的,为什么在面对那个小高僧的时候,却恭敬的仿佛那是一位尊者。
如今,他们全都懂了。
真正的实力,无关年纪,这个小高僧,的确有资本受陛下的袒护和所有人的敬仰。
姜伊罗带着祁烨寒给老皇帝请安,又为老皇帝把脉。
儿子好了,老皇帝的心情很棒,但在大夫面前,他仍然掩盖不住自己周身的不适。
“这几天陛下都没有休息好,从后半夜便开始头疼了吧?”
皇帝的症状有复发的迹象。
老皇帝云淡风轻的挥了挥手,“这都不是什么大事儿,前半夜还是能睡的安稳的,朕这样就很知足了。”
“陛下,这只是一个开始。”
“那你继续给我扎针送药就是了。”轻飘飘的一句,仿佛对姜伊罗的知了方案熟悉到不行。
姜伊罗长叹一声,“草民此前曾经提醒过陛下,总是扎针送药,
人的身体是吃不消的,您的身子切记情绪波动,一旦症状被勾起复发,那情况将难以转圜,这几天光顾着庆王那边了,都没注意到陛下的身体,是我失职了。”
按照老皇帝现在的情况来评估,不出一个月,他的头疼会越发的严重。
如果现在开始输液,或许症状有缓解,但根本奈何不了什么,指数暂时有回升,再过一段时间还是会反弹的。
最根本的解决办法就是引流。
可是,终究是要在脑袋上动针,这件事情,老皇帝不会那么爽快答应的。
姜伊罗迟疑的看着老皇帝,沉静的将自己的顾虑说了。
老皇帝果然皱紧了眉头,“这件事情,朕还要好好考虑考虑。”
“那今天我还是先为陛下扎针送药吧,至少要让您晚上睡上一个好觉。”说完,姜伊罗看向了廖公公,“公公可会拔针了?”
廖公公眉头一颤,下意识先摇头,“这怎么敢呢,不会的,就算看上千百遍,我也学不会啊!”
姜伊罗哑然失笑,“没关系,很简单的。”
见姜伊罗状态这么放松,根本不像是第一次给自己扎针的时候,全程都要守着,老皇帝心里自然松了一口气。
这样是不是说明
,自己的情况远没有此前那么严重了。
在姜伊罗的威逼利诱之下,廖公公答应会为陛下拔针,自从他点头答应了之后,脸色就难看到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