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烨寒是见过老皇帝的,但那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如今再见到,虽然只是偷偷瞄到的,但足以惊艳到他。
祁烨寒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皇帝竟然一点变化都没有。
除了眼睛更晦暗了一些,脸色不大好之外,跟上一次见面,几乎没有什么分别。
看来花费功夫在美容驻颜之术上,还是没有白费功夫的。
此番入宫,除了不放心姜伊罗独自在这里,担心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之外,祁烨寒还有别的打算。
他心里正盘算着,感觉到一股刺眼的光扎在自己的脸上,祁烨寒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更加投入到演戏状态。
根据那眼神的方位来判断,应该是廖公公还在观察着自己。
祁烨寒心中冷笑,刚刚老皇帝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大概是关心则乱,太担心儿子的情况了,所以没有注意到他这个多出来的大块头。
但廖公公就不同了,这是个行走在宫中的老油条,他在见到祁烨寒第一眼起,就对他起了怀疑,若是接下来的时间里,祁烨寒没有表现出对医术的熟悉,或者对姜伊罗的帮忙,廖公公的怀疑和提防程度还会更高。
另一边,姜伊罗还在跟老皇
帝谈条件。
“陛下,这次的事情跟上次给您看不同。给您看,是您自己做决定,您知道使用什么药您身体切身感受得到药效,所以能够放心将性命交到我这个矛头小子的手上。可庆王殿下不同。”
与其拐着弯子的跟老皇帝说一些没用的,姜伊罗选择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关于庆王殿下对仁和医馆的质疑,我都是耳闻了的。一个人在身体康健的时候,尚且怀疑我的用心,更何况他现在深陷昏迷,我是担心,自己好心办了坏事儿,再惹得你们父子之间感情不和。”
“再者,若是救治不当,说句大不敬的话,庆王的性命若是折断在我的手里,因为我的治疗手法选择失当,我怕是要小命难保。我只不过是一个想要在西决闯出一片天的小人物,跟您这样的大人物有所交集,已经是我这一生的高光时刻了,再不敢有任何的冒险举动。”
老皇帝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朕知道你的顾虑了,但话不能这么说。如今姜庆央他情况为先,别说是什么父子感情,就是他的命能不能保得住都是两说。”
“你刚刚说这次跟朕的那次不同,但在朕的眼里,是
一样的情况。”
姜伊罗挑了挑眉头,疑惑的看着老皇帝,“这个,怎么说?”
“上次也是太医院没法子的关键时候,朕整日被病痛折磨的生不如死,若非何太医引荐,朕未必活得到今天,当时朕面临的选择不是相不相信你,而是要不要抓住继续生存下去的救命稻草。而今姜庆央的情况也是一样的。他现在要么等死,要么接受你的治疗手法。若是拼一拼还有希望能活,若你不给他治,他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屁话!这道理姜伊罗当然是懂的,但她之所以跟老皇帝谈这些,为的可不是老皇帝来耐心解释,而是为了老皇帝的承诺。
“道理自然是这个道理,只不过……陛下肯信我的医术,是因为您曾经体验过,知道我的手法和能力。但旁人不知晓啊,这次庆王伤重,事情很快就会传扬开来,我怕自己不是什么高僧,而是以为医者的身份很快就要暴露了。若到那个时候,庆王再有个三长两短,我就将话说的更明白一些吧陛下,给庆王治病可以,但我需要一道保命符。”
老皇帝陡然听到姜伊罗的摊牌,宛然反应过来,自己考虑的的确少了。
一心想着
救儿子的性命,却没有考虑到更多的因素。
“是朕考虑欠妥了。没有想到这一层。朕这就……”
“陛下,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就是个小人物,胆子小。本来给您办事儿,不应该这样瞻前顾后的,但就这一条命,禁不住折腾,厚颜无耻的跟您要了保命符,并不一定就冲着什么时候要用,而是给自己垫着底儿,您放心,我会尽力救治的庆王殿下的,对我而言,不用这倒保命符,比用它更好!”
老皇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朕给你两道保命符,若是你能救活庆王,之后的要求,随便你提,朕统统都答应!”
姜伊罗心中冷笑:老头子,话可别说的太随便了,我若是跟你要你的半壁江山,你也给吗?
可笑!
谈判结束,姜伊罗重新回到床边,细致为姜庆央把脉,此刻姜庆央的身体情况,还在姜伊罗的控制范围之内。
虽然耽搁了几个时辰,但有太医院那些老手们帮着姜庆央保命,接下来若是争分夺秒,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但姜伊罗心里是有盘算的,这次跟上次老皇帝的情况完全不同。
老皇帝对姜庆央的担心是实打实的,所以姜伊罗不能让姜庆
央的医治过程看起来那么顺利。
过程越是凶险,越是艰难,她的成就就显得越是难能可贵。
关键还不是救命的过程,而是救命之后。
姜庆央这次被揍,实是超乎了他的意料的,原本的计划被打破,等醒来之后,他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