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看热闹的百姓们,见小罗大夫走过来,纷纷站了起来。
现场一片寂静,大家都知道,有事儿要发生了。
然而,姜伊罗听到郭家人说“少了一条命”的时候,却幽幽的皱起了眉头,“你们家谁的命没了?”一副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何事的样子。
郭家大夫人瞪圆了一双眼睛,“不承认是吧?也对,你都能想到用石头砸伤我弟妹的身体,掩盖她是被刀刺死的真相,哪里会轻易的招供呢!你别装了,我们都已经知道了。”
姜伊罗仍是一脸的疑惑,伸长了脖子笑看着郭家大夫人,“你的意思是郭家二夫人出事儿了?什么石头,什么刀的?我根本就听不明白!”
“好啊!你装是吧。你最好装到底,我现在就把事情跟大家说个明白,看看证据面前,你还如何抵赖!”
郭家大夫人理直气壮,挺直了腰板。
她在大家的印象里,是最平和的一个了。
但今天却意气风发,语调高扬。
有人将大夫人突然的高调理解为她是气急了,在为弟妹的死伸张正义。
只有她身边的人才心里清楚,眼下这个张牙舞爪的郭家大夫人,才
是真正的大夫人。
姜伊罗也不反驳,带着云三上了台阶,走到大夫人对面的位置,“你可以说,但请先把我们医馆的人放了,我不管二夫人发生了什么,现在我来了,赵大爷跟这件事情没有关系,你放他回医馆休息。”
赵大爷顶着双眼的黑眼圈,一脸无辜的坐在地上,面上都没有多少神了。
听姜伊罗这么说,郭家人也不继续揪着赵大爷,放开了老爷子。
云三搀扶着赵大爷进去,只留姜伊罗一个人站在廊下。
大夫人翻了个白眼,昂起下颌,无比傲娇的继续说道,“昨天晚上,照王府的人夜里要去我们府办事儿,路过我们门口的巷子时,发现了异常,发现那被装着石头小马车转碎的马车,竟然就是郭府的。立马禀报了我们。我们现场去一看,马车里的二夫人竟已经咽气了。”
郭家大夫人潸然泪下,似是想到了二夫人的样子,勾起了妯娌深情。
“我们当时只想来仁和医馆问一问,弟妹过来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返回的时候人就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们想着仁和医馆这边或许能够找到一点点的线索。可是…
…我们到了这里,你们的人却说:弟妹是跟着你一起出门的。由此,我们可以断定,弟妹回府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当然,这可能是片面的,但我们必须当面跟你求证。”
姜伊罗听到这里,张口想要说话,被对面的郭家大夫人给制止了,“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是等我们继续跟你们医馆确认的时候,却得知你们医馆也有跟我弟妹马车祸现场一样的小马车。当时我们虽然不敢断定,但心里起了疑惑,直到后来照王府的人协助京兆府的衙役们将石头都搬开,抬着我弟妹的尸首出来,从尸首上发现了蛛丝马迹。”
大夫人抽噎着,哭得梨花带雨,“弟妹伤势严重,已经咽气了。她的死状极惨,脸都被砸的看不出面容了。衙役们和照王府的人都可以作证,他们现场是看到了刀伤的。事情就很明显了:有人先用刀刺死了我弟妹,而后想到用石头马车撞击弟妹马车的办法,企图毁尸灭迹,掩盖她被刀所伤的迹象。既然你是最后一个接触到我弟妹的人,我们郭家就有权找你查问!”
姜伊罗一遍停下来,淡淡的蹙起了
眉头。
一旁百姓们也将前后因果梳理清楚了,摆出了跟姜伊罗一样的疑惑表情。
如果按照郭家大夫人的说法,郭家二夫人当真是这么死的,道理也说得通,但听上去就是觉得哪里好像不大对。
“京兆尹大人,这些就是我们昨天晚上所听所看到的一切,如今您在这儿,给做个见证,我们郭家不能白白没了一条人命。仁和医馆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京兆尹深吸一口气,想到前前后后的细节,不由得后背一阵发冷。
上次郭家自己人在仁和医馆起内讧,甚至大打出手,仁和医馆作为东道主,都没有说什么。
如今,却又来了一个回旋。
如果这件事情不解释清楚,那么很可能会跟此前郭家人在医馆打架的事情联系到一起。
一旦事情深挖下去,很可能会曝出京兆府敷衍了事的办案态度,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儿。
电光火石之间,京兆尹眸光流转,“郭家的人已经说完了,接下来该小罗大夫说了。昨天晚上,你是什么时间离开仁和医馆的,跟郭家二夫人一起吗?还是独自离开?当时你们一起去了哪里?只
要小罗大夫肯配合我们京兆府的调查,相信我们的公允,这件事情一定能水落石出。”
这个时候,京兆尹说出这样一番话,实属冷静理智的了。
没有受郭家人一边倒的舆论影响,还给姜伊罗说话的机会。
姜伊罗很赞许京兆尹的劝导方式,点了点头,很配合的说道,“昨天晚上,我提前跟二夫人约好了时辰,等所有病患都看完,二夫人上门,我来给大福换药。大福的伤势恢复还不错,整体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