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檐廊的时候,何大人几次欲言又止。
“最近啊,我家中长辈有个老友,千里迢迢的来到都城求药,他的病势很不好,情况也极为特殊,已看过很多名医了,都不见效。正巧今天碰到小罗大夫,我很想听听你的想法。”
姜伊罗一听到这个开场白,就想到了老皇帝。
很明显何大人还没拿的定主意,所以就用“我家长辈的老友”来掩饰身份。
她明明听懂了,却一副并不介意的模样,“哦?何大人不妨说说,这位的情况是如何的?”
正因为好奇老皇帝的生病状况,而不得解。
赶紧打探到老皇帝的病因,也好提前做充足的准备。
姜伊罗怀着期待的心情放慢脚步,何大人徐徐说起,他字字句句都很小心,生怕被姜伊罗发现了哪里不对,亦或是联想到如今满城皆知的,老皇帝的病情上。
“老人今年已是七十岁高龄,本来前几个月只是简单的头疼,服名医的药之后,有所改善。但还是时不时地会痛。”
姜伊罗认真听着,从头痛发散开思维,想到了各种可能。
要么老皇帝的脑子里长了不该长的东西,压迫了不该压迫的
地方。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应该会有全身的伴随性症状才对。
“前段时间,他突然隔几天就发热一次,还说很乏力,浑身酸痛,偶尔干呕,甚至……抽搐。”
姜伊罗顺着何大人的思路,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那这老皇帝要么脑子里长东西了,要么脑子感染了,要么就是中了哪个儿子给下的毒了。
如果是感染,像这种急症,中医是没有什么快速办法的。
这大概就是令太医院觉得棘手的原因。
就在姜伊罗准备深入询问症状的时候,忽听到身后粗嗓门的一阵叫喊。
粗嗓门的到来,打断了何大人和姜伊罗的思绪。
两人都收住步子。
何大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什么?
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拎得清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欠着人家仁和医馆的,如今却张口跟人提条件?
是不是完全忘记了仁和医馆为什么要提出这次的共盟?
他可是被救命的那一个。
竟然厚着脸皮反过头来跟人家要钱?
是不是脑子哪里坏掉了?
“说说你的理由。”姜伊罗没有立刻否定,而是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笑看着粗嗓门。
“我……我刚
刚想到,你们仁和医馆已经被郭家人给盯上了。如果还没等济世医馆被合并之后的四成利润下来,仁和医馆就出了事儿,我没有办法向我的两个伙伴交代。既铁了心的要跟你同伙,我也要给我的两个同僚留后路。今天时间仓促,我没什么时间跟他们商量就率先给出了答案。万一他们有别的想法,我也可以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选择别的路。”
“毕竟,这次小罗大夫救的仅仅是我一条命而已,那么接下来该为仁和医馆卖命的人,也只能是我。至于我们济世医馆的别的人,你总不能捆着不让他们离开吧?”
姜伊罗淡淡勾起嘴角的一抹弧度,“你的顾虑很正常,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他们两个人的话,我这边也刚好把握一些。毕竟,仁和医馆这边是不缺人的。”
她这一开口,就直接把济世医馆两人的名额给摘除了。
粗嗓门欲言又止,“我其实,也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说……”
“做人能不能干脆一点?你犹豫来犹豫去的,到现在也没拿定一个主意。我现在就问你,摆在你面前的有几条路?”
粗嗓门愣住,干干的吞咽了一
下口水:“两条,哦不,一条。”
“是的,两条。”姜伊罗伸出两根手指,“一条是我现在给出的,你们可以继续留在都城,三人为伙,继续开医馆,重新振作起来的办法我已经帮你们指定好了,你们到时候只要按照我说的做,保证不会再门庭冷落。但我帮你们的前提是,咱们成为了同盟,到我用到你的时候,你可以不用这么纠结和犹豫的站出来。我能保证我不会让你干任何违反西决法令的事情,你也不用再这样纠结来纠结去的。”
听姜伊罗这么说,粗嗓门的心才慢慢放下来。
其实,姜伊罗并非把最优条件一次性全都给出去。她是一点点放出去的,整个过程中她也在衡量粗嗓门的可用性。
很显然,以他目前的表现,还不够格。
然而粗嗓门并不自知。
“至于第二条路,就是你们一直在打算,并且已经开始默默铺路的方案——逃离开都城,你们已经计划好要就近选择了。最近的城池,人生地不熟,却有着跟都城关系紧密的一些人,一旦你们重操旧业开起医馆,被人认出来,你们付出的租金和药材,全都要白费。该城
池本地的人不会认你们,本地的医馆更会欺生。以后仁和医馆的规模会越来越大,我不仅仅会在都城开馆,还会把馆子开到全国去,到时候不管你躲到任何地方,你都逃不掉的。始终要生活在仁和医馆的阴影之下。”
粗嗓门浑身剧颤,双唇发白,抬起冲血的双